大概是做賊心虛使然,顧思瀾在阿姨(女廚師)做飯期間,轉來轉去的,愣是沒有找到下手的機會。

她必須在不對江宴轉變態度的情況下,每天固定的下在對方的飲食之中,有那些食物是江宴一個人吃的呢?

眼見著六點半了,江宴應該馬上回來了,她不想浪費時間,早點做了早點解脫。

顧思瀾是在替自己下決心,她沒有主動害過人,只要邁出一步之後,後面的就不會太難,她不要給自己留後路!江宴和她從來不是一路人。

終於等到阿姨上廁所,顧思瀾飛快地溜進去,卻是當場犯了嘀咕,廚房裡東西很多,每個鍋子裡電磁爐裡都燉著煮著食物,滋滋地冒著熱氣,她突然想到有時候晚餐菜吃不完,阿姨或吃或帶回去都有的……那怎麼辦?總不能下到水裡,江宴喜歡吃瓶裝的礦泉水,要做到這一點很難,對她而言幾乎不可能。

“顧小姐,是有什麼事兒嗎?”

阿姨返回廚房,看見顧思瀾好像在找什麼,十分苦惱的樣子。

顧思瀾被嚇了一大跳,不由心慌意亂,飛快地解釋:“阿姨,晚上我想喝山藥排骨湯,你有煮嗎?”

“顧小姐想吃的話,我現在馬上做,食材每天都是新鮮的,是江先生吩咐過的,哪天萬一想吃點什麼,好有個準備。”

“沒事了。”

顧思瀾現在很反感有人說江宴的好話優點,這些人根本不瞭解實際情況,江宴的好,只是裝出來的。她們不知道江宴有多麼惡劣和自私的本質。

思及此,她直接上了二樓,江宴的書房裡。

其實她之前沒有仔細看過裡面的具體擺設和佈局,只曉得面積很大,超過了臥室,除了陳列了整面牆的書架,高檔考究的書桌椅子,沒怎麼走進來過。現在發現榻榻米旁邊的櫃子上,竟然有一瓶開過的紅酒,喝掉了一大半,旁邊還有一個高腳杯,似乎還沒有洗過的,杯沿上仍殘留著紅色的汙漬。

估計是他不喜歡別人隨便進自己的房間,所以沒有一直沒有收拾。

顧思瀾心跳的很快,顫抖地取出紅酒瓶的塞子,倒了指甲蓋那麼點的藥粉,期間因為手抖手冷,還稍微撒了點在茶几上……完成之後,她左右上下的晃動,讓藥粉徹底融入在裡面。

就在她把紅酒瓶放過原處的時候,被江宴的聲音打了個正著。

“你在幹什麼?”

江宴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了家,絲毫沒有腳步聲,悄無聲息地站在了門口,她的背後,顧思瀾被撞了正著。

她臉上的血色褪去了不少,哪裡還能正常說話,做正常的表情。

江宴的眼神頗具穿透力和洞悉力,他太聰明瞭,所以自己每一次的反抗都會被他輕易地瓦解。

不行,她得冷靜。

顧思瀾經過短暫的心理鬥爭心裡妥協之後,裝作滿不在乎地說:“我看你倒是挺享受的,每天喝酒。”

明明是諷刺的意思。

江宴卻是眸子深邃,目光專注,認認真真地回答:“我失眠有很長時間了,如果不吃安眠藥,就得喝點紅酒,否則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