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姐別生氣,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兩人是認識許寄北的,之前有一次在醫院裡對許寄北動手鉗制威脅,他們正是其中兩個。

所以許寄北對顧思瀾說不清道不明的那檔子事情,兩人一清二楚,老闆的情敵,就是他們需要高度防備的物件。

“那你們是什麼意思?把手機拿來,我打電話給江宴問問,他到底是把我當成未婚妻,還是犯人一樣看管著?連保鏢都可以對我強制命令,指手畫腳!”顧思瀾面露怒意,語氣絲毫不客氣。

小黑兩人惶恐不已,畢竟平日裡顧小姐性子冷淡,但從來不曾刻意刁難苛責過他們。反倒是他們倆,幾次出現了紕漏,導致她涉險。

兩人眼神對視後,小黑直接說:“顧小姐,這件事情不用驚動老闆了,你們聊吧,我們去旁邊等著。”

聞言,顧思瀾的臉色稍霽。

許寄北原本想問她過得好不好,江宴對她好不好,但經過剛剛的小插曲,眼觀鼻鼻觀心,明白了她和江宴的關係,好像並沒有因為孩子的出現而緩和。

他刻意沒有去打聽顧思瀾和江宴的事兒,主要是不想增加她的負擔。

江宴此人霸道蠻橫,絲毫未變。

許寄北不由捏緊了拳頭,心中升起萬分憤懣與無奈。

兩人走到醫院樓下的綠化帶邊,小黑阿力不近不遠地跟著,極有分寸,沒有再引起顧思瀾的不適感。

許寄北問她:“為什麼一個人來做產檢?江宴那個混蛋……現在對你到底怎麼樣?”

許寄北壓抑著怒氣,只要她一開口,隨時集中爆發似的。

幾個月的時間,如何能忘記。

他見不得顧思瀾難過,又痛恨自己的無能,自暴自棄了很長時間。

顧思瀾覺得自己很難在許寄北面前故作輕鬆,江宴的專制,父親的死,思源的出國,她主動來到京市斡旋,明明沒多少時間,她彷彿經歷了很多,心境越發的頹然、蕭肅。

顧思瀾眸光晦澀,篩選了幾條訊息:“江宴說要娶我,但江家的人不是很喜歡我,婚事應該沒那麼快。至於我和他的關係,就不好不壞,那個樣子吧。都是為了孩子,江宴應該會成為一個合格的父親吧。放心吧,你不用那麼擔心我。因為我出過兩次意外,所以保鏢比較緊張。”

許寄北聽後喜憂參半,五味雜陳,竟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但是她這種認命的心態,他不敢苟同。

許寄北抑制不住內心的衝動,感情這東西真的很奇怪,他和顧思瀾相處時間不長,偏偏好像在夢裡腦補出了一段蕩氣迴腸曲折生離死別的愛情故事,幻想自己是故事的男主角,有一個宿命般的聲音在呼喚他,如果沒有緣分,怎麼會在偌大的京市,多不勝數的醫院裡重新碰上了她呢。

從她的臉上,看不到一絲一厘即將結婚而應有的憧憬和期待。

怎麼辦呢?他就是捨不得看到她的不幸。

顧思瀾看了一眼遠處的小黑阿力,錯身借位,把隨身攜帶的藥瓶遞給了許寄北,“你能幫我做一件事情嗎?查一下瓶子裡藥粉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