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被她的話說動了,還是忌憚暴露,反正顧思瀾一頭扎進大馬路上,轉頭便沒看見方晴的身影了,應該已經逃走了。

有行人和車輛停下來,七嘴八舌地問她是否需要幫忙,報警或叫救護車。

顧思瀾一一謝過後婉拒了,表示自己沒問題。至於為什麼不報警,她也說不上來。

手機被方晴丟到一邊,幸好沒摔碎。

沒等她緩上一口氣,小腹的墜痛感再度襲來,頭也逐漸暈眩起來,片刻間失去了知覺。

“小姐姐,你怎麼了?”

“這裡有人昏倒了,幫忙打個120!”

……

顧思瀾耳邊嘈嘈切切的,意識很不清醒。

她做了一個詭異的夢。

夢到自己穿著一條潔白的婚紗,在酒店的婚宴中孤零零地等待著,周圍的人都在譏諷嘲笑,新郎始終沒有出現。

畫面一轉。

她來到了一個漂亮的大草坪上,江宴和沈顏在舉行婚禮,他們交換戒指,親吻對方,然後得到了所有人的祝福,她為什麼要在現場?

她想離開。

但是方晴拉著她,往前拖,以至於所有的人都看見了她,她嘲笑道:“你不是說不在乎江宴嗎,為什麼故意穿婚紗來,打算搶婚嗎?顧思瀾,你又當又立的樣子,真是噁心!”

“不,我不是,我沒有,讓我走……”

顧思瀾大聲的辯解,猛地睜開眼睛,嘴裡仍然喊道:“不要!”

“顧思瀾,你還好吧?”

誰在叫她?這裡是哪裡?

顧思瀾終於恢復了意識,發現自己躺在一間病房裡,手背上還插著點滴的管子,面前的男人竟是許寄北。

她回想起了暈倒之前的事兒,應該是有好心人把她送到醫院的。

“許寄北,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顧思瀾剛一動,肚子就有點異樣感。

“正好打電話給你,護士接了說你在醫院沒人照顧我就過來了。”

“謝謝。”

顧思瀾發現今天的許寄北不貧嘴了,好像換了個人似的,也許昨天江宴鬧的那一出太過駭人了吧。

其實嚴格說起來他們總共見了四五次面,許寄北不至於對她一見鍾情情根深種的,充其量有點好感有點同情,上輩子他們是因為那個孩子才會有一系列的接觸。

她輕輕地到:“許寄北,對不起。”

“是我要向你道歉,自信滿滿地說要幫忙,結果……”他面露歉疚,目光遲疑,“你知道你……”

“什麼?”察覺到對方的欲言又止。

許寄北咬了咬牙,直接說:“你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