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你小心點。”

顧思瀾沒有想太多,畢竟她父親業務能力是差了點,但做人還是好的,也就是最近幾年耳根子軟被邵雪梅給洗腦得有點摳門。

剛剛走到馬路上,江宴的車在她面前停了下來。

顧思瀾看清楚後座他的側臉之後,無端地煩躁壓抑,尤其是他接下來的話,每個字都刺激著她發脹的太陽穴。

他說:“顧思瀾,我給你一個機會,上車。”

語氣高高在上又篤定,如同施捨一般,所以江宴應該對她的困窘十分清楚吧。

“大可不必。小江總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把機會留給需要的人吧。”顧思瀾眼裡沒有一點兒感激,神情肅冷肅冷的,毫無溫度。江宴當初投資本來就居心不良,像他那樣的有錢人,幾千萬恐怕就跟零花錢似的,眼下雖然沒有起訴顧志遠,她相信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你確定?”深暗的眸子微閃,洩露了江宴的情緒。

回答他的是空氣。

人已經走遠了。

上次踢傷他的事還沒找她算賬呢,這個弄不清楚情況、且自以為是的女人,總有一句話惹火他的本事!

她以為她算什麼?

明明已經窮途末路,卻高昂著脖子,一副不收嗟來之食的模樣,到底是哪裡來的底氣!豈有此理!

江宴低垂著眉眼,一股戾氣漸漸濃郁起來。

……

顧思瀾是步行過去的,幸好平日裡沒有大手大腳的習慣,讀書住校的時候經常跟顧志遠慪氣冷戰零用錢花的很少,所以很快就能進入狀態,節約開銷。

等醫院事情結束,她得儘快去做兼職。

到了父親朋友的小區門口,對方在電話裡說自己身體不舒服,讓她上樓。

畢竟是他們有求於別人,顧思瀾自然要把姿態放得低一點,還買了一些水果上門。

父親的朋友姓餘,這位餘叔叔開門之後見到她,便熱情地招呼她進去坐。

沒想到接下來餘叔叔東拉西扯地跟她聊了好一會兒,卻絲毫沒有給錢的意思,顧思瀾感到事情沒那麼簡單。

人家本來就不欠他們家的,哪怕事後反悔了也在情理之中。

於是顧思瀾起身道,“餘叔叔,我先回去了,病房那邊我弟弟一個人,不大放心。”

“大侄女,再等等啊,你父親說5萬塊是不是,你手機拿過來,我掃給你?”餘叔叔叫住她。

顧思瀾一時之間難掩激動,眼眶紅紅的:“餘叔叔,真的是謝謝您,我們全家都會感激您的。”

說完,餘叔叔挨著她坐了過來,掃收款碼的時候,整個充滿煙味且肥碩的身子幾乎貼上了她的後背,抓住了她的一隻手腕。

她感覺身體的每一寸面板都在叫囂著雞皮疙瘩,腦中警鈴大作,冷冷開口:“餘叔叔,你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