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江宴漆黑深邃的眸子像是看穿了她一般,“是顧潔。”

“你怎麼……”顧思瀾眼中的光很快暗了下來,擰緊了眉:“如果沒有證據,那她肯定不會承認的。”

而且,她根本不曉得江宴是否會為了自己,而狠下心腸把顧潔送進監獄,畢竟他已經在知道自己討厭顧潔的情況下,把人招入了公司。

江宴這個人,變數太大了。

顧思瀾永遠都不知道下一秒的他究竟會發怒還是大發善心。

江宴面無表情地陳訴道:“做賊心虛的人演技再好總是會路出馬腳的,顧潔今天早上已經離開了,我派人悄悄盯著她,只要她和嫌疑犯接頭或者聯絡……十有八九逃不掉的。現在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江宴的話就像給她打了一劑定心針。

現在知曉他有意維護自己,這麼面對面的狀態下,顧思瀾感謝的話到了嘴邊,很難說出來,只覺得當真彆扭極了。

“小江總……”

這個時候,宋毅突然出現,應該是有什麼要緊的公事。

顧思瀾鬆了一口氣,輕輕地說了聲,迫不及待逃離他的視線範圍。

究竟怕什麼,她自己也知道。

回市區的路上,江宴因為有公事提前離開了,因此顧思瀾是一個人坐在後座上的。

車和司機都是江宴御用的那個,出鏡率極高。

顧思瀾一路沉默思考,心情有點說不上來的麻亂。

難道就因為江宴幫了她幾次,就能抵消他曾經的惡劣嗎?如果不是他一意孤行地纏著她,脅迫她,自己根本不會捲入這場無妄之災。

別去想了,她和江宴本來就不是一路人,最好不要再繼續糾纏下去。

江宴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雷聲大雨點小,沒有真正地實質性的傷害到她,證明他的本性不壞,而自己確實也沒有對不起他的地方(比如上輩子的逼婚和死纏爛打都沒有發生)。

手機的兩下短促的鈴聲將她的注意力轉了回來。

顧思瀾眸光怔忡了片刻,這個手機,明明昨天被那人摔到了荒蕪的草叢裡,怎麼可能安然無恙地回到自己手裡呢?

開啟一看,介面已經沒有鎖屏了。

韓梅的兩條資訊跳了出來,第一條問她怎麼不回微信。

顧思瀾有點明白了,這是一隻一模一樣的新手機,卡是原來的卡(應該是在山上找到了她被摔壞的舊手機了)……沒想到江宴竟也有設想如此周到的時候,不動聲色地為她做了許多小事。

韓梅的第二條資訊說她脫單了,週末晚上約自己一塊兒吃飯見見她的男朋友。

等等,顧思瀾一個醍醐灌頂,韓梅新交的男朋友是不是上輩子的騙財騙色害得她差點自殺的渣男?

具體叫什麼名字她忘記了,只知道有個浩字。

電話裡一句兩句說不清楚,顧思瀾先答應了吃飯,等見到人再作打算,總之如果是那個渣男,她一定不能讓韓梅陷進去。

……

顧思瀾到家天已經黑了。

她發現邵雪梅和顧潔都不在,剛剛出差回來工作辛苦的顧志遠早早地歇息了。

顧思瀾問弟弟:“今天你見過顧潔或者邵雪梅嗎?”

顧思源想了想,說:“邵雪梅沒看見,她女兒好像回來過,我在視窗看到她提著兩個大箱子出門,走得很急,怎麼了?該不會是傍上高富帥,準備去同~居了吧?”

“沒怎麼,我就問問。”顧思瀾當然不可能把遇險的事兒告訴他,畢竟沒有找到證人和證據,思源還是個沒成年的孩子,性格又衝動,反而壞事。

看來,顧潔是做賊心虛想逃了。

第二天一早,顧志遠表情凝重的告訴顧思瀾一件事兒。

顧潔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