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憶,心頭並不會生出多少波瀾,可能時間太久了,還殘留著澀澀的味道。對她而言,每一件事都是真實存在的,沒有辦法抹去。

晚餐準備得十分潦草。

兩菜一湯,顧思瀾並沒有用上太多的心思。畢竟她現在只是一個即將大三的學生,廚藝太好的話,江宴吃上癮賴著她怎麼辦?那不是自討苦吃。

菜一上桌,她提著挎包就走,江宴氣定神閒地喊住了她:“等等。”

“還有什麼事兒?”

顧思瀾轉過頭,古怪地看著江宴,胸臆間壓著一股濃濃的鬱色。

江宴黑眸一沉,理所應當地問:“你走了,誰洗碗?”

“放著,明天早上一起洗。”

“不行,你知道隔夜洗的餐具會滋生多少細菌嗎?”

僵持了幾句之後。

他贏了。

顧思瀾坐回到了沙發上,她今天實在是太累了,渾身沒有一處是不痠痛的,她真的想趕緊回家,泡個熱水澡早點睡覺。

無奈江宴碗裡的米飯就跟一粒一粒數進去似的,十幾分鍾過去了,仍然慢條斯理細嚼慢嚥的,不知道還要吃多久。

顧思瀾剛開始還託著腮,瞪著一雙突凌凌的大眼睛,密切觀察著江宴。

她一分鐘都不想多待。

漸漸地,上下眼皮開始耷拉不住了,好幾次強撐,結果沒守住,懵了過去。

接下來也沒多少好過,身體很沉,很重,有點喘不過氣來,眼皮怎麼都抬不開,好像跌入了漆黑的深淵裡。她想叫,喉嚨裡卻發不出聲音來。

等到她能控制自己的身體,睜眼一看,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

她捂著腫脹的太陽穴,卻看到了一顆黝黑的腦袋,以及光著的軀幹。

“江宴,你對我幹了什麼?”

顧思瀾用力地推著他,寒聲質問。

不過他沒被推動,只是翻了個身,面對著她,睡眼惺忪地抱怨:“顧思瀾大清早的幹嘛?”

漂亮的肩胛線條換成了正面肌肉的衝擊,好像還帶著一絲大男孩的不設防以及乾淨的樣子,顧思瀾偏過頭,氣勢沒有絲毫減弱:“為什麼我會睡在這裡?你是不是給我吃了什麼?你太卑鄙了!”

江宴豎坐了起來,瞥見她貞潔烈女的模樣,頗有深意地道:“我要真睡了你,你覺得自己現在還有罵人的力氣?”

顧思瀾被他的解釋氣得渾身發抖,咬牙切齒:“流~氓!”

不過她的衣服是完整的,褲子連著皮帶都好好地繫著,身體除了發虛,並沒有事後的疼痛感。

江宴沒有撒謊,只是藉機炫耀那方面比較強罷了。

江宴的臉毫不設防地貼了過來,顧思瀾驚慌地往後避去,卻被他的大掌托住了後腦勺。

來不及做出反應,只聽他的語氣很是不爽:“老子昨天熬了一晚上,你再用這種眼神瞪我,信不信我現在就辦了你?”

聽說男人早晨是比較激動的。

顧思瀾感覺到他粗重的呼吸,連同著心跳在陽光還未灑入的房間裡,氣氛異常的微妙與詭異。尤其是某處的張牙舞爪,嚇得她安靜的一動不動,也不再看他。

江宴面色複雜地鬆開她。

顧思瀾懊惱自己的軟弱,惱道:“你不知道沒刷牙嘴很臭嗎?”

話落,江宴直接堵住她的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