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瀾的目光落在他臉上,誰知對方似有察覺,幽黑的眸子正好凝了過來。

她唇角邊淺淺的弧度來不及掩去,表情漸漸僵硬。

而江宴很快略過她,一言不發地拿起單拐走進去。

竟然沒發脾氣。

顧思瀾從次衛裡找了塊毛巾把頭給擦了擦,不料很快聽到江宴在叫她,是那種大吼大叫,連續不斷的,擾得人心煩意亂。

“我聽見了,過來了,小江總有什麼吩咐?”她剛走到主衛門口,清眸微怔,整個人愣在原地。

江宴赤著上半身,家居褲鬆鬆垮垮地掛在沒有絲毫贅肉的月要腹間,往上是幾道若隱若現的肌肉,精瘦有力恰當好處……胸肌、鎖骨、肩頸線條,每一處都如同精雕細琢般的完美,更別提那被上帝偏愛過的臉蛋。

好像被他驚豔到,是極其自然的事情。

因為他是江宴啊,驚豔了她的青春,也耗盡了她的青春。

“我身上哪裡你沒見過?”

一記懶懶的調侃聲傳來。

顧思瀾的注意力再度集中起來,她很快恢復了嚴肅的表情,撇過眼,淡淡道:“怎麼沒見過,上個學期,教授帶我們體驗過了人體解剖課。”

旖旎的氣氛一消而散。

江宴的眸光直視著她,濃黑而幽深:“既然不是害羞,那你敢看著我嗎?”

“我為什麼要看你,你到底喊我有什麼事?”顧思瀾眼神飄忽,最後停留在他背後的瓷磚上。

“幫我處理一下傷口,消毒。”江宴坐在浴室的凳子上,撂起褲腳。

他其實不止是腳腕受傷,膝蓋以及手肘手心等關節處均有不同程度的擦傷,只是當時在醫院沒有感覺到,隔一晚醒來副作用才會體現出來,哪兒哪兒都痛。

就算他是故意的,根本沒有辦法拒絕。

顧思瀾蹲下來,給他用酒精棉籤消毒,稍微抬一眼,就瞥見腹肌和人魚線,單純的視覺衝擊力有點大,她皺眉:“你就不能把上衣穿起來?”

“後背豁開了幾道口子。”他微微側了側肩膀。

顧思瀾沒再說話,她覺得江宴故意戲弄自己。以為自己還是十幾歲的小女孩麼,那麼容易臉紅心跳?

處理完後,她起來的時候太快,暈眩加兩肢麻痺,當即站立不穩,向前栽去。

兩三秒的時間,回過神,顧思瀾整個人已經坐到了江宴的懷裡,手還摸著他的月匈肌,明顯感覺到接觸的衣料升起了陣陣熱源,她屁~股跟針扎似的。

“怎麼,打算用美人計?”江宴面上沒有表情,喉結悄無聲息地滾了滾。

“就是貧血頭暈,你誤會了。”

顧思瀾垂眸解釋,掙了一把要站起來,江宴沒給她機會,雙臂繞過月要際,牢牢地圈住。

他的下頜貼了過來,呼吸在她頸邊輕一下淺一下地打著,顧思瀾腦子瞬間炸開了似的,渾身的血液好像煮沸了,每一處神經都在跳躍著。

“你幹嘛?”她喘息有些急促,身體越發使不上勁。

江宴眸光明明滅滅,湧動著危險的氣息:“佔了便宜就走,有那麼好的事嗎?”

顧思瀾被迫與他捱得很近,掌心抵住胸膛:“你強詞奪理,明明知道我是不小心的。”

“看來你很喜歡摸這裡。”

江宴唇角勾起一抹調侃,顧思瀾立刻變得進退不得,儘管如此,他的力氣大得驚人,絕對是碾壓式地停留在了她的臉頰上方,頰邊的茸毛根根豎立,好似匯入了細細密密的電流。

她渾身疲軟,心慌。

卻感到江宴唇瓣似有若無地輕觸,曖~昧道:“今晚陪我,說不定我就心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