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像是越發覺得不對勁似的,望著蒼龍眼裡帶著無數打量。

“族長,你到底是想幹什麼?我們也算是初來乍到,但也是知道身為葬師就該有葬師的責任,既然如此,要是族長並非為了葬師一脈考慮,那我們可就先告辭了!”

人群裡也出了許多排異聲響,將這些事情都串聯在一起,很多事情就會變得很奇怪。

任何事情都好說,但唯有這些事情彷彿是怎樣都說不清楚。

我望著蒼龍,他也是眉眼淡然地望著眾人,那雙眸子裡像是藏滿了波濤,正在洶湧著等待著時機薄發!

忽然,他笑了笑,望著眾人朝前靠近。

“諸位這話說得話說得不錯,我找諸位來當然是為了完成我們之間的計劃,大家都是葬師,我這些屬下也是插曲,只是實在是死得太突然,我作為族長當然也需要給個人交代,不然如何服眾?”

我上前一步,望著蒼龍淡然問道:“族長,昨天那位與族長爭論之人,當真是活著走出東城了嗎?”

蒼龍聞聲望著我眼神微微蹙起,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似的,眼神裡帶了些殺意。

他看了看那些躺在地上的人,再看看我,眸子裡溢滿了審問。

“這些人,是你殺的?”

我自然搖頭,朝著蒼龍笑了笑不解道:“蒼龍族長可不要病急亂投醫才對,男子漢大丈夫的,言而有信,我說不是我,那自然不是我,只是為何昨日那人離開之後,晚上就有這些人出了事情?族長可否考慮過,他本來就是被那人所殺,而至於殺了你門下這些人的原因,我想族長比我更加清楚吧。”

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話都說到這裡了,自然心裡都清楚說了什麼。

於是望著蒼龍腳步都不禁朝後退卻兩步,帶著些打量,也帶著些不解。

“族長該不是這樣的人吧?那人雖然口出狂言,到底也是個孩子,還有成長的空間啊……”

我聞聲嬉笑一番,覺得這些人實在是太看得起蒼龍了。

“諸位在說道這些問題的時候也得想想,昨日那小子如此冒犯族長,身為一族之長,卻還要強裝大度放人離開,單是做這個決定就足以讓大家以為蒼龍族長仁善了,接著晚上在派人前去截殺,這不是一舉兩得麼?”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實在是太過稀薄,空氣一般的虛浮,輕輕一吹也就如煙雲般消散。

“不會的吧?要是真這樣我可要退出了!”

“是啊,這簡直是駭人聽聞啊,這誰能受得了,殺人不眨眼啊!”

“呵……”一白髮似是老者之人緩緩輕笑,揹著雙手走向人前,雖為年邁,但一身氣息卻是極為剛硬:“人啊,思緒不停,就永遠不會有輾轉休息的時候,蒼龍是否殺了人,我們作為局外人,仔細想想也就能想得通,諸位不用強行開拓,顯得跟個傻子似的,也都老大不小了,好好想想接下來何去何從!”

所有人視線都放在老人身上,蒼龍上前一步望著老人低聲道:“這位前輩未曾見過,不知道是……?”

“老夫南城柳氏。”老人揪著自己的鬍鬚隨意說道,像是完全不在乎這名稱似的。

但一石擊潰鏡面湖,他丟出一句無關痛癢的話,其他人可都沒這樣冷靜了。

南城柳氏,注重移魂,此法陰邪歹毒,是為生者魂魄剝離軀體,繼而為其接入死者靈魂,至此,便可達到死而復生一說,但也自然是有期限,七天一過,死者魂魄消散,再無靈魂可轉移,他們也就沒用了。

但我早已聽爺爺說,此類書法太過消耗葬師內耗,要是不加註意,只怕是要功虧一簣。

所以,在進行這種法事之前,必然是需要保證周圍的絕對安寧,這樣的話至少不會影響到葬師的活動。

仔細想來也是有幾分可笑,但可笑之餘卻又覺得沒什麼,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老者年事已高,南城柳氏卻也並非人丁興旺之族,不止如此,這一族,怕是將近覆滅。

我這樣想著,也有人在我身後笑道:“南城柳氏聽說不都要消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