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人已逝,就算是有天大的不甘,逝者也不會再體無完膚地走到他們面前。

“節哀……”

我只能這樣說,至少,比什麼都不說得好。

男人低著頭擺手,過了好久,喘息了一陣又一陣。

他才緩緩抬頭視線耷拉著落在我身上。

“你讓我們來,我們也來了,之後呢?你想怎樣呢?”

說著像是自嘲似的瞧著我:“要是想勸說我們買棺材,那你就白費功夫了,小雅這件事情不瞭解,我們就算是死,也不會這樣就瞭解了,孩子沒了,我們必須找到兇手,否則,我們就買幾副棺材方才警察廳!!”

他衝著我像是野外裡那被逼走投無路的野狼,眼睛裡除了兇狠便是兇狠!

我笑了笑,朝身後指了指示意他也坐下。

男人甩手滿眼倔強,瞧著這般拒不配合的模樣我也沒多說。

徑直走到一側坐下,望著對方三人眼裡盡是漠然。

“我可以讓你們再見那孩子一面,但是……”

話未說完,男人霎時滿眼詫異地盯著我一下子衝上前來一把抓住我手腕。

臉上沒剩下多少的肌肉都在顫抖,眼眶裡仍是陣陣藏不住的驚喜。

他看著我,嘴唇都在顫抖,身上更是一片像是被冷汗浸溼的模樣。

“稍安勿躁……”

他的激動倒是讓我有些措手不及了,畢竟都是早已離開的人。

就算是能回來見上一面也不過是匆匆離別。

我尚且不能保證這一家能再度接受二次打擊。

孩子的死亡是紮在他們身上的一根刺,時間長了,這根刺就算是在,但也早已被渣的沒了痛感。

但若是一會將刺拔了,過一會再插進去。

這樣的反覆折磨,他們,是否能承受得起?

我深吸一口氣,對自己這個荒謬的決定實在是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才好。

男人看著我像是被我神色所感染,他近乎謹慎地問道:“怎麼了?是有哪裡不對麼?需要我們做什麼配合嗎?”

配合?當然是需要配合的。

我望著男人在看著那坐在一邊的一對夫妻。

“你確定,他們可以接受?”

男人望著我滿眼篤定:“當然了,我姐姐姐夫肯定想見到小雅,怎麼會接受不了呢?”

我搖了搖頭望著男人無奈道:“我說的是,在離開的時候,他們能否在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