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視線亦是穿過後視鏡,身後跟著的兩輛車與計程車保持著相同車距,不冒進,但也沒有放棄。

我回頭望著司機大叔微微笑道:“大叔,您先幫我躲開後面兩輛車吧,我要去警察局。”

“躲開後面的車?”司機大叔登時捏在手裡的煙都丟在一旁,透過後視鏡望著身後的兩輛黑車。

繼而才轉身看著我驚訝道:“他們跟蹤你?你要去警察局報警?”

我點了點頭淡淡輕笑:“報警談不上,但我確實是要去警察局,不過當然不能讓他們知道我的行蹤。”

說著我看向旁邊松樹上的紅燈籠,人向來都說紅配綠簡直土到了極點。

但我此刻只覺得,紅配綠也沒什麼不好的。

綠色也綠到了整個冬日都散發著春日裡那生機蓬勃的氣息。

紅色也紅到了一定節日傳統的氣氛。

這樣相得益彰,怎麼會土?

我低聲笑了笑,這樣的土,該是珍惜才對。

我老神地靠著座椅,透過車窗看著窗外樹影飛快後退。

我像是前行的人,他們是同行的路,人走了,但路還在。

司機到底是老人,在這南城裡大街小巷都摸得門清。

每日也多少跑些黑車,這樣的話就得和交警之類正義戰士躲貓貓。

所以大街小巷唯有他們知道得最清楚。

但唯有此刻,我在窗外飛速穿過的倒影之中才覺得真的是被人帶著一路向前衝的感覺?

約莫半個小時之後,我到了警察局側邊的小巷子裡。

司機大叔開窗、打火、點菸,一氣呵成。

望著我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人是這樣,路亦如此。

“小夥子,到了,瞧著他們的模樣是剛到南城吧?路況都不熟還敢跟著我這老司機亂衝?怕是紅綠燈都分不清楚……”

我望著司機大叔笑了笑給了錢之後就下了車。

臨走之際,我回頭走到車窗前敲了敲車窗。

司機大叔開啟之後我在賽了一把鈔票進去,登時司機瞪大了眉眼瞅著我。

“小夥子你這是幹什麼?大叔可不是這樣的人,你可不要誤會啊,我兒子也和你一般大小,他要是這樣我可多希望別人能幫他。”

說著大叔又自顧自說道:“儘管他不需要。”

我並未在乎大叔說的這些,而是看著他正色道:“大叔,這些錢我不是給你的小費,是要讓你吊銷你現在的駕照和車牌,然後再去重新開一個!”

“啥玩意?重新開一個?為什麼?”大叔看著我眉眼瞪大,但又像是覺得好笑似的一副洞察了我心思的模樣。

“誒呦,小夥子你是害怕那些狗東西來找大叔報仇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