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處裡走出來的和尚一身輕盈,就算是往前走也像是腳不染塵似的看著亦是一身顯赫?

這人,運籌帷幄的模樣,不像是和尚,倒像是哪家軍營裡出來的軍師?

我站著沒動,只是望著那和尚的眉間一點紅幽聲笑道:“不想大師還是這般在意容顏?這猩紅一點般若生,大師這是在向佛祖禱告?”

和尚雙手合十,看著我一雙看淡紅塵的眸子裡平淡的彷彿是足以容納世間萬物……

“般若生,般若死,一念之間,一眨眼之間,生死相隨,施主深陷般若其中,該是醒悟。”

司雯清雅則是先行堵住我的口,望著和尚不屑道:“大師倒是做的一副好模樣,但是不知道大師一直藏在暗處所為何故?出家人慈悲為懷,這裡滿地的鮮血和屍體,難道大師不覺得,有違慈悲本性了?”

和尚微微躬身的一身虔誠,腳下卻是半分都未曾踩到鮮血和屍體之上。

一縷月光掃過,在和尚灰白的僧袍上打了道陰影?那眼神,看著也像是讓人禁不住一身戒備。

下意識告訴我,這傢伙,絕非普通人!

“是新生子,或男或女,宿有殃報,便得解脫,安樂易養,壽命增長。若是承福生者,轉增安樂,及與壽命。”

和尚喃喃唸叨,誠懇的模樣倒像是真的在為幾人超度。

但出家之人,慈悲為懷,不阻擾變故驟生,竟是人死了才想起超度?

這樣的超度,多少有些亡羊補牢的意味……

一番誦經之中,竟是帶著些許蠱惑意味似的無人打擾?

直到誦經結束,我方才對著這和尚雙手合十躬身道:“敢問大師法號?”

“不明。”那和尚望著我,宛若一朵蓮,於一地鮮血之中出淤泥而不染半分血塵:“貧僧法號,不明……”

我點了點頭眉心顫慄,望向地上的舍利眉眼深沉。

“所以不明法師此番來此,也是為了這舍利了?”

不明唇角含笑,總是一副與世無爭的姿態。

“施主說笑了,此乃佛塔,貧僧在這裡鎮守多年,不為何事,只為舍利,眼下舍利即出,交由貧僧帶走,也理所應當……”

我這才將眼神放在另外兩位身上,唇角的笑意愈發的深切!

“看吧,沒等舍利發熱,又來了一位拿舍利的,大家都想要,但舍利只有一個,該給誰呢?”

司雯清雅與諸葛明澤顯然是不會退卻半分,盯著不明很是一頓斥責:“出家之人四大皆空,怎麼大師一個得道高僧竟然也是被慾望纏身?”

不明倒是對這般指責絲毫不放在心裡,望著我們幽聲輕笑:“欲斷紅塵事,需先入紅塵,紅塵了難斷,不退自前行……”

這話說得話說得很明瞭,這舍利,必須是要有人爭搶了。

我後退一步,望著三人說道:“我退出,你們繼續!”

不明倒是乾脆利落,盯著兩人輕笑道:“兩位一起來吧,貧僧時間不多……”

“狂妄!!”

司雯清雅與諸葛明澤兩人一身冷氣驟然灑出,一個閃爍身形急轉,驟然迸射而出。

這兩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幾乎是瞬息,就到了不明一前一後。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是人都看得出來,這不明絕非等閒之輩。

方才再進佛塔之前,就已經驗證了……

兩人紛紛竄出,在不明身前身後同時攻擊,不明一個仍是雙手合十虔誠地站在兩人之間。

待到兩人襲來,他僅是一個側身腰身微微彎下,兩人雙掌便互相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