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這才愣了愣盯著我抱歉似的發笑,呲著滿口被莫名食物染黑的大牙模樣委實一言難盡。

我撫了撫眉心一屁股坐下,看著神農墨問道:“你除了找繡羅衫就沒事了?”

神農墨吧嗒著嘴歪著腦袋想了一陣才淡定點頭。

“是的,可我找了太多地方了,沒什麼下落,繡羅衫是很稀有的藥材,萬金難求,還是要有耐心。”

我點了點頭,看著小傢伙索性開啟天窗說亮話。

“知道我是誰麼?”

神農墨故作困惑但眸子裡的星光閃耀得比夜幕的星星還要閃亮。

鐵牛反手一巴掌拍了上去悶聲斥道:“小孩子別想著撒謊,牛爺剛才分明都告訴你了!”

神農墨被揭穿似的看著我撓了撓腦袋。

打著哈哈笑道:“啊,知道知道,葬師四君子南城的死氏後人,我爺爺應該認識你爺爺的。”

神農墨說得太過稀鬆平常,我卻大為震驚。

盯著小傢伙一把奪了他手裡的糕點:“我爺爺,認識你爺爺?”

爺爺生前總是被請去做法,但從不允許我跟著。

所以對於爺爺的社交圈子我從不瞭解。

沒想到,爺爺竟然認識神農氏?

神農墨點了點頭皺著眉梢滿眼疑惑的似是在回憶:“應該是見過的,要是我沒記錯的話,是在我五歲的時候。”

話音剛落牛爺反手又是給了神農墨一巴掌。

皺著眉長輩似的訓斥:“小東西年紀這麼小別總是撒謊,五六歲的事情怎麼會到現在還記得?你牛爺我就只記得五六歲的時候偷了鄰居老陳家的鴨子,被脫了褲子打!”

神農墨倒是忽然正經起來,擠著眉心鄭重說道:“剛才我們從窯洞出來到茶館拐了十三個彎道,有三十二個監控,這位死氏的大哥哥走了八千步,我走了一萬五千步,茶館裡有兩個服務員一個穿著格子外套上衣口袋裡插著一封信,信上寫著柳木親啟,茶館的老闆叫曼娘,紅色帶褶連衣裙,共有三十二道褶,十根手指的指甲染了三種顏色,分別是紅,粉,藍……”

說罷看了我們三人一圈接著問道:“還要我接著說嗎?”

鐵牛脖子挺了挺硬生生嚥下去卡在咽喉裡的一口的糕點。

“好傢伙,你這不是好記性啊,你這是照相機啊,看了就不忘了?”

神農墨無所謂似的點了點頭,顯然並不覺得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

“學醫的不都是這樣麼?我爺爺五十歲的時候還能想起來孩童時候的樁件的事情。”

鐵牛關注點奇怪,咂著嘴調侃道:“嘖嘖嘖,可以啊,五十歲就當了爺爺,現在該是老祖宗了吧?”

神農墨搖了搖頭,拿著糕點的手微不可察地顫了一下。

“沒有,五十三歲的時候就離開了……”

我聞聲長出一口氣,就知道會是這樣,神農氏鮮少有活過五十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