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中,死寂一片。

那自與宴之人嘴裡吐出的聲音,似乎就不曾存在過。

“你是誰。”

辛難對著這本該是自己因觸碰道宇宙本質而具現的能力,問出了這個似乎有些愚蠢的問題。

與宴之人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祂只是繼續重複那句話。

“這世界要完了。”

祂機械僵硬的就像是一個木偶,一個簡單編寫的程式,或者說.......一個才萌芽的意識。

可,這應該不是正確的解釋。

辛難眯起了眼睛,面無表情的看了祂一眼。

這時,天上的月亮又開始了歌唱,恍惚間,有刺耳的警報聲從外界傳來。

這聲音,太過吵鬧,太過讓人煩躁!

這打斷了長桌之上的對話。

辛難又與他合二為一。

世界隔絕,月眼不再,桌椅垮塌,人潮走來。

夜藍、光頭老闆,以及一隻蠕動的,有著無數肢體的肉蟲,緩緩端著美宴而來。

在他們身後,是羊城垮塌的塵埃,是塵埃在灰霧之城掀起的無垠海嘯。

當暴雨和沙塵同舞,剝去理智的野獸穿著衣著在大地趴伏。

這美宴,召開在破碎中,召開在毀滅前,召開在連絕望這種情緒也泛不起的卑微中。

於是在文明的殘餘之下,那些人們狂熱的舞蹈也有了與之前截然不同的意義。

是在毀滅中歡迎死亡。

還是在絕望中再次反抗?

人們已不知道。

只是隨著時間的前進,而自然接受到來的一切。

辛難看著夜藍。

他嘴角帶著溫和的笑。

“戰勝自己.......”

他發出了也許並不存在,只是辛難幻覺的聲音。

戰勝自己?

辛難低頭,這才發現,自己在顫抖的身體。

那也許不僅是與宴之人的異變,更是他已經意識到了格赫羅斯的完全甦醒。

他的確應該恐懼!

可是到底為什麼要恐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