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走出好遠,他才記起自己剛才為什麼會去荷華池,應該是因為一股異香……算了算了,不管了不管了,還要回宮吃飯呢!

宮闕從袖間掏出一朵奇花,在手中捻了捻後一下子拋入冰冷池水中。

醉玲瓏。

此花香氣可蠱惑人心,使聞香者如傀儡,只可惜是次拋的,而蘇煙雨給她的萬寶囊中只剩下這麼一朵了。

有點心疼,宮闕吸了吸凍得通紅的小鼻子,回眸再看看蕭月,那人儼然一副震驚且疑惑的表情。

像個蠢貨。

宮闕沒心思去殺蠢貨,轉身便要走,卻不想被身後人捉住了手腕。

“你究竟是什麼?!”蕭月聲音顫抖的不像樣子,她看著面前人,露出了看鬼一般的神情。

“?”宮闕撇過頭去看她,森然一笑,微微挑起眉毛,銀牙輕咬,“我什麼也不是。”

蕭月只覺得自己手中無力,從宮闕瘦弱的胳膊上褪下,落在雪上,顯得面板晶瑩,吹彈可破。

等到宮闕回到詠絮宮的時候,所有人皆是一驚——

“公主你去幹什麼了?怎麼渾身溼漉漉的?!”

隨即眾人又是抱衾擁之,又是以湯沃之,搞得換完褻衣的宮闕裹得像個抱著湯婆子的小饅頭。

“那個……呃……”宮闕看著忙得團團轉的宮人,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可根本沒人聽她說話,都在兀自忙活著自己手中的東西。

那個……我有點發燒,我可以自己去抓點藥麼?

但眼前這副狀況,她也只能閉上嘴巴,靜默地看著屋中的一切,直到……

她被燒暈了。

漂亮!

夢裡的世界跟夢外也差不多,宮闕看著一片白茫茫,竟不知道該往哪裡走。

似乎怎麼走都會被留在原地。

於是某隻糰子選擇一屁股坐下來當一條鹹魚,等她坐下來時,夢裡的好戲才剛剛開始。

說實在的,這個夢或多或少有點不吉利。

她夢見宮中封狼居胥,兵臨城下,許多士兵在她身旁一躍而起,隨著一陣激烈的兵刃相向聲和慘叫,整片皇宮都被染上了血色。

一座富麗堂皇的高樓被燒燬,在灰燼中坍塌,而一個女子身著明黃宮服,就站在樓的橫欄處,縱身一躍……

但並沒有死,她被人救下了。

宮闕不去看那邊的熱鬧,反而在屍體裡挑挑揀揀。

然後……喜提宮麟、徐苑屍體兩副,宮康順首級一枚,以及一把寶劍。

宮闕:?!!

還沒等她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就聽見背後有人叫她,她回首。

那是一位男子,身長約八尺,著龍衣,玄色衣衫上用金線繡著的龍紋在陽光的照耀下越發地奪目。

但他的容貌卻被打上了滿滿的馬賽克,這讓宮闕十分出戲。

夢到這裡就散了,等她再醒來,已是晚間,估計眾人早就睡下了,但宮闕睡不著。

反正待著也是待著,又不能出去吹冷風,不如在屋子裡做點事。

想著,宮闕拿起了一旁的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