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據探子來報,三公主剛才去了蘭詩槐的宮中。”

“哦?”倚在榻上之人微勾唇角,滿不在乎地逗弄著籠中之鳥,“我叫你扔的物什你可扔了?”

“自然,那個荷包,蘭詩槐一定是見過的。”茗香有些疑惑,“娘娘為何要奴婢留下那物什,這不是給人留下把柄麼?”

“呵,你忘了?人,可不是你殺的,也不是我殺的。”皇后看著指上的護甲,輕輕擺弄著,“我做的,不過是假借他人之手,殺了個無用之人罷了,就算是查,也查不到這坤寧宮頭上。”

“原是如此,娘娘是想擾人耳目?讓三公主認為是您派人動的手,待到皇上查明真兇,就知道是她錯怪了您,到時候那三公主自然會失去皇上的信任。”茗香抿唇一笑,“娘娘這招,一石二鳥,可真是高明啊!”

廖後笑了下,不置可否。

……

宮闕總覺得,依照蘭詩槐的性子會壞事。

若是那人此刻去見皇上,將東西給他看,那自己這局可就崩盤了。

不過仔細想來,皇上現在應該也沒有心情見她。

縱使她冤的六月飛雪,也不會有人在乎。

宮闕蹙眉——

之前蘇景御將荷包遞給她時,她便覺得有些不對勁。

像皇后那般心思縝密之人,怎麼可能會留下這麼明顯的證據?

除非,動手的不是皇后的人。

她也知曉這點,所以,她給蘭詩槐看那物什,也並非要她去檢舉皇后。

畢竟人家皇后娘娘的實力不能低估,她的目的不過是想讓蘭詩槐與皇后結仇罷了。

倘若蘭詩槐真的要去皇上面前告皇后一狀,未免太過於愚蠢。

哇,好煩!

宮闕將一張苦瓜臉埋到被子裡。

要是在原來的世界,她掐一個天雷訣,誰都別想逃。

可現在她法力微弱到不行,就連控制人都算勉強。

宮闕難受的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王宮的每一寸土地,都是用血灌溉的。午夜夢迴時,無數冤魂在啼哭。

她只覺得有一把無形的刀懸在她的頭頂,隨時都有可能落下。

往往看不見的,才是最駭人的。

宮裡的巷子依舊冗長的見不到頭,在這月色如水的映照下倒顯得像那黃泉路似的,只是這黃泉路上可沒有孟婆,沒有判官。

想忘忘不掉,想討個公道卻也無處有公道去尋。

……

第二日,有個宮人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