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二子互相制約、相互束縛著,半天不得解。

她手中摩挲著白玉棋子一時間竟不知如何下手。

心中煩悶,那一雙遠山修眉緊蹙,生就一副鋒利美貌模樣,身上凜冽的氣勢不禁令人見之膽寒。

“本以為陛下玩過便會唾在一邊,誰知他竟將那孽根禍胎一直當作寶?”

心中鬱結,再加上這盤僵棋,蘭詩槐索性將棋子扔回棋盅裡。

真不知那個小丫頭有什麼好的!

只聽得棋子相撞一聲脆響,她心裡才算舒坦了些,在一旁揉捏著額角,閉目養神。

“娘娘,莫要氣壞了身子,那三公主再得盛寵也終會有浮華散去的那一日,比之八皇子可是差上太多。”

宮女在一旁溫了茶,點了安神舒緩的香尋,不斷地勸慰著,試圖使其消氣。

她是蘭詩槐的貼身侍女,這幾日,她們娘娘沒少為這事兒發愁,也不知那三公主何時才能落馬,還娘娘一個清淨。

可蘭詩槐擔心的卻不止於此。

她拿了茶盅,用茶水潤潤喉後才說出自己所真正擔憂之事——

“我生得皇子,這宮中他人也生得皇子,寰兒比之那幾個皇兄,還是差上太多。”

念及此,蘭詩槐有些吃痛地揉了揉額角。

若想讓寰兒登基,她不得不多個手段。

至少要讓那個痴兒下馬!!!

“娘娘放心,以八皇子的聰明才智,肯定……”

蘭詩槐默默撇了她一眼,雖然沒有責備的意味,卻也讓那宮女驚出一身冷汗。

只見蘭詩槐輕指了指窗外:“小心,隔牆有耳。”

原來,母妃的願望是這樣的麼?

門外,不慎偷聽到了自家母妃交談的宮寰延心下複雜。

他一直不覺得妹妹得寵是件多麼壞的壞事,畢竟妹妹是女孩子,而且年紀幼小,父皇喜愛也是正常,可為什麼母妃卻如此忌憚妹妹?

而且,他也從未想過與自己的皇兄們爭什麼,難道大家在一起其樂融融不好麼?

宮寰延年紀尚小,想不通這背後的利益牽扯,只覺得平平淡淡才是好。

……

“公主又來了?”

宮闕不明白,為什麼面前人總是一副笑臉,難道他真的很開心嗎?

不會,至少不能。

看著面前小糰子一臉凝重地看著自己,蘇景御啞然失笑,伸手撫了撫她頭上有些凌亂的髮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