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了下來,化作一種平靜淡然的微笑,直直望向蘇景御的眼,輕聲道:“對吧?”

後者一時語塞——

其實……不是的。

他並沒有覺得他們二人之間有什麼惺惺相惜。

他只是在利用她,他一直都想借助她的身份逃出玄月國。

就算是他在保護她,也只是不想讓自己白白死掉一個護身符。

什麼朋友,什麼同病相憐,才不是這樣!才不是這樣!!

他絕不可能同敵國之人成為朋友!!!

可……

看著面前人純潔無瑕的笑容,蘇景御只覺得自己的心似是被什麼東西緊緊纏繞住,疼的厲害。

見面前人有那麼一刻的怔忪,宮闕的笑容中竟浮現一絲苦澀:“殿下不會騙遲遲的,對吧?”

“我們可是朋友啊……”

蘇景御瞳孔猛地緊縮,素來安之若素的他此刻竟有些慌張,嘴角死死地抿著。

他甚至不敢再看宮闕的眼睛。

“公主,臣還有事,暫且不奉陪了。”

宮闕淡然一笑:“好。”

林霽塵來時,就見著蘇景御越走越遠的背影,回過頭又看了看跪坐在地上的宮闕,有些不明就裡:

“嘶,你們倆個怎麼了?”

宮闕將手中酒樽放下,望著蘇景御的背景垂下眼眸,語氣清冷,所問非所答地說道:“你知道PUA麼?”

啥?

那是啥?

林霽塵:你這話真是觸碰到我知識盲區了!

“沒什麼。”宮闕笑著轉過頭來看他,小手輕輕拍了拍身旁的空地,聲音溫柔,“坐。”

……

怎麼回事?!

那個眼神,那個眼神……

蘇景御只覺得自己似乎在夢中見過,可他越去想就越發的想不起來。

所有的回憶就像斷了線的珠子,最重要的反而最空白,搞得他頭痛欲裂。

“宮主!”

見蘇景御不對勁,暗中同行的人立即從樹上跳了下來,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藥丸送到他口中。

那人服過藥好了許多,靠著樹幹喘著氣,聲音中略顯一絲疲憊:“沒什麼,只是老毛病又犯了罷。”

怎麼可能。

季沉眯著眼望向那坐在遠處的瘦小身影——

早就聽墨凜說這小丫頭不一般,如今一見的確如此,若是宮主被她牽絆住的話……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