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師弟把師父的遺寶交出來。”

崇真道人遺留的法器,就在陸道人腰間的儲物袋中放著,秦諍自然是見過的。

他先前也用真實之眼看過,但怎麼看,也不過一件二階尺形法器而已,平平無奇。也沒有看出什麼奇異的地方。

而眼下這位譚乘風,於十年後,不惜萬里迢迢,從玄神道的地盤青州,跑到江州真陽觀來,就為了這件看似不起眼的二階法器。

若說譚乘風是出於懷念師恩,才想收回先師的遺寶的話,打死秦諍也不會相信的。

所以他倒生起了幾分興趣,就問道。

“這就奇怪了,你都破門十年了,怎麼現在才想到這茬。在師父死後,你隨時都可以回來拿啊,以你四品真人的修為,真陽觀上下,誰也攔你不住不是?”

“還不是因為師父偏心,想把壓箱底的寶貝留給你。”

譚雲風就冷哼一聲,貌似很是不爽。

“若非師父當年和我約定十年之期,要我給你成長時間。我早就回來取走了。”

秦諍就奇道:“你當初覺得真陽觀,耽誤了你的前途,就破門而出。你這樣的人,竟然也會遵守諾言?”

譚乘風就惱怒起來,喝道:“你懂什麼,你又怎麼會明白我的苦衷?”

喝罷,突然又自失一笑。

“算了,我和你說這麼多幹什麼,說了你也不懂。總之,師父的遺寶與寇道人有關,關係重大。以你現在的境界,還不夠資格掌管它。”

嘆罷,又頗有些語重心長的道:“所謂君子無罪,其罪懷壁。有時候,擁有超出自身能力範圍的東西,不一定是好事,它只會給你帶來禍端。所以,你還是將它交給愚兄帶走吧!”

聽這譚乘風的語氣。秦諍估摸著,此人當初和崇真道人師徒反目,破門而出之事,或許另有隱情。

許是就關係著崇真道人的一些算計,比如不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之類。

不過,秦諍過來,是來搞事情賺元力的。這陸道人的身份,與他只是借用。

他既和這譚乘風沒有什麼感情,也不關心真陽觀一系的往事內情。

若真如此人所說,崇真道人的遺寶,許是就與寇道人的物神術有關。

秦諍對這物神術,也頗有興趣。不同的道法體系,對自己的道法,也有所借鑑,所以他當然不會輕易讓出去。

“先師已逝,現在當然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你當年破門而出,就相當於自己放棄了真陽觀一系的繼承權。”

秦諍就冷笑道:“先師遺寶,你自然是沒資格繼承的。你既已破門而出,就與真陽觀一系脫離了關係。先師遺寶,引禍還是招福,都是真陽觀的事,自有我一力承擔,與你無干。”

秦諍說這話,也是試探譚乘風的意思,想引他多說點崇真道人遺寶的內幕出來。

不料譚乘風卻沒有繼續談論遺寶的具體詳情,而是語帶失望的道。

“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當年師父選擇把真陽觀道統交給你,真是個錯誤。你這種性格,萬難把真陽觀發揚光大。為免你把真陽觀帶上絕路,師父的遺寶,我就收回了。”

秦諍哈哈一笑:“怎麼,不裝同門友愛了,現在露出真面目了,準備明搶了?”

“管你怎麼想,總之,愚兄我問心無愧。”

譚乘風就是一嘆:“也罷,今日就讓你們見識一下真人的威能,免得你不知天高地厚,以後就惹了惹不起的人,把小命和先師的道統,全都一起給斷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