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已經升到天空的一半,偶爾幾聲野獸的叫聲迴盪在這悠悠深夜。

晨風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不能入眠,回頭看一簾之隔的月鳳,透過窗戶照射進來的月光可以看到隨著少女每一次呼吸起落有序的胸脯。

“難道是我多疑了?”看著她那不斷起伏的胸脯,晨風抱著最後的一絲疑慮悄然入睡。

正當熟睡時,房外忽然躁動起來將晨風吵醒,睜開愣愣怔怔的眼睛,看著窗外跳動燃燒的火焰陷入呆滯。

“發生了啥情況?”

轉頭一看月鳳的床上空空如也,又看向身旁空空如也的桌子,繡春刀不見了!暗罵一聲糟了,連忙起床衝出房門,果不其然,十幾名村民拉著月鳳,她的手中拿的是晨風的繡春刀,在正對面是被廢掉修為的二當家,此刻他全身是血驚恐的看著月鳳。

月鳳丟出繡春刀發瘋大叫:“我要殺了你!你還我娘!”

繡春刀好巧不巧落在強盜兩腿正中間,只差一絲他就不再是男人,嚇得二當家一邊大聲吼叫,一邊癱在地上不斷後退:“攔住她!攔住她!攔住她!”

他的瞳中混亂無比:“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晨風走上前去瞥了一眼強盜,然後撿起繡春刀走向月鳳拉著她的手就向房中走去:“走,進去。”

“你以為你是誰啊!”月鳳掙來晨風手臂質問:“你不是我哥!我黎月鳳沒有哥哥,今天娘死了,從今往後,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我黎月鳳的親人了!也再也不會有了…”

月鳳的話中盡是悲傷,晨風伸出手上前一步月鳳後退一步:“月鳳,我是你哥啊,我就是你哥,我發過誓的,我會永遠保護你,我再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呵呵!”淚水溼潤月鳳眼睛哽咽道:“男人的話不可信!曾經爹說會永遠保護我,永遠不會離開我,他說他要看著我長大…看著我…可是現在…現在…他…他…他騙人…我再也不要相信他了…嗚……”

少女的哭聲觸動晨風內心最深處的柔軟。

“妹…我…”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少女閉眼捂住耳朵大喊大叫。

晨風板著她瘦弱的肩膀:“月鳳,你聽我說,沒有人能殺死我,沒有人!”

少女停止喊叫睜開眼,晨風繼續道:“我和你保證,我會一直守護你,我的妹妹。”

月鳳眼眸漸漸出現一絲光亮,半晌才問:“真的嗎…”

晨風重重點頭:“我保證。”

月鳳猛撲到晨風懷中大哭:“哥…”

“乖,進去睡吧,乾孃的仇,我一定會替他報,相信我。”

少女嗯了一聲,跟著晨風一同進入房中,晨風為她蓋好被子,繡春刀入鞘隨後回到自己被窩,安然睡去。

至於二當家,在這一夜則是在恐懼與寒冷之中度過,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他的身旁只有茅草,所有茅草被他蓋在身上用來禦寒,但仍凍得瑟瑟發抖。

“這鬼天氣…啥時候是個頭啊…”

一夜過去,雞鳴響起,晨風輕皺眉頭翻過枕頭蓋住頭繼續睡去。

月鳳起床見晨風那奇怪的睡姿緩緩搖頭,走出門去,晨風一直手臂垂在床邊,臉頰緊貼茅草雙腿分開呈八字型,一隻腳踢在牆上,另一隻蜷縮著,嘴裡還說著夢話。

“燕兒你等等我,雪舞你去哪啊。”

月鳳來到母親墓碑前撫摸著新刻的碑文,又捧上一抔黃土添在墳上。

娘,謝謝你養育女兒十六年,女兒唯有立起這衣冠冢才能感覺到您仍在我身邊並未走遠,娘,你放心,女兒一定會好好活下去,不會再任人欺凌,每當看到這新刻的碑文,女兒就會想起您,而這墓碑就是我對您無盡的思念吧…

月鳳深深鞠躬轉身離去,臺上的香火隨著徐徐微風不斷搖曳,路過二當家的馬棚瞥了他一眼,他顫抖的身體鑽入茅草驚恐道:“別殺我…別殺我…別殺我…”

“廢物!”月鳳輕罵一聲進入房中。

晨風這才睜開朦朧睡眼打著哈欠:“妹啊,什麼時辰了。”

“太陽都曬屁股了,你個懶豬。”

紫鷺附和一聲:“聽到沒,你是懶豬,看不出來哄女孩子還可以啊。”

晨風隨即道: “就你事兒多!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