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活死人不會出來?”沈玉可是全心全意地相信,這要被騙了就太打臉了。

“什麼?”男孩子就知道自己踏上了一條不歸路,有生之年還能見到活死人這東西。

到底該說命中註定,還是命裡犯衝。

“活死人,帶你見見咯。”

不過沈玉倒是不害怕的,即使膽小如鼠的原主,骨子裡的抽搐和顫抖,也沒能阻止她拉著個孩子進去“觀賞奇觀”。

奇觀倒是沒有,奇人倒是有個。

原先恭順的胡煒,卻像變了個人似的,邊上正躺著一副完整的人體骨骼。

……穿?

沈玉不敢再往下想,甚至連和胡煒打招呼都猶豫不決,上前問候的要不是他怎麼辦。

胡煒率先打破了她的顧慮,“玉貴妃,藥熬的差不多了,下一步做什麼?”

胡煒的嗓音還和剛才一樣,但沈玉心中一直未能全部放下戒心。

“喂藥。”沈玉半信半疑地說道,目光始終沒離開那具新鮮的屍骨。

不論活死人怎麼搏鬥,都不可能留下如此完整的骨骼。

而且,這般整齊乾淨的擺放,更像是活死人自己做了什麼跳魂。

所謂“跳魂”,和“魂穿”是一個概念。

不過非要找出兩者的差別,無非就是一個像夏天的感覺,一個像冬天的感覺。

魂穿的本體,會感到無比的炙熱。

而“跳魂”的本體,則感到的只有寒冷,無盡的寒冷,冷到汗毛都豎得一根根的。

“給誰?”胡煒一邊問詢她,一邊已經舀了碗湯藥。等著沈玉一吩咐,這滿滿都天竺葵特製湯藥便要進誰的胃裡。

沈玉指著男孩說,“喏,他。”

胡煒敏銳地捕捉到,男孩身上的氣息和沈玉屬於一類,且他並不是傳染病患者,而是另一類疑難雜症的潛伏者。

“他沒病,吃什麼藥。”胡煒不假思索地拒絕了,搞不清沈玉葫蘆裡賣什麼藥,但是平白無故給個孩子吃錯藥,這點有違人情冷暖的事情,他還真做不出來。

儘管他是水國家喻戶曉的紈絝子弟。

“沒病,就更要吃藥預防了。”喬博衍就是看不慣胡煒裝腔作勢的,在都城的時候怎麼沒見他這般替人著想。

惺惺作態,喬博衍最為不齒。

“說的什麼鬼話!”胡煒素來不看重生命,可偏偏還想在沈玉面前表現自己的慈愛,誰知道喬博衍都給戳穿了謊言。

“我說的鬼話?”喬博衍輕聲自嘲道,“呵呵,可我在你家裡人口中,聽到的可不一樣呢。”

“什麼不一樣了?”

胡煒心慌歸心慌,但臉上的鎮定還是叫人羨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