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著急就好。”水爺也萬分慶幸有個臺階下,甄宓一張口,真是天地抖三抖。

沈國公此時此刻,恰好在書房的密室內,對著若干帝王的畫像,愁眉不展,黯然神傷。

誒,這個甄宓,真是他遇到最難帶的君主。

你說要乖乖聽話吧,這倒也沒什麼。

但甄宓就喜歡反著幹,即使反著乾的效果,十分地令人歌功頌德。

可沈國公就是二百七十度地反感,旁人看上去他敬重、虔誠又規矩,但實際上就是個動不動就咆哮,動不動就大動干戈的老頑固。

關於“老頑固”,甄宓可是見證得多了去了。

從甄宓被捆的地方,到國公的書房,約莫十里路,走了不一會兒就到了。

“大人,人到了。”

水爺將甄宓帶去書房門口,又高聲喊著知會了一嗓子,才聽到沈國公年邁的聲音:“進。”

聽到這聲音的剎那,甄宓的過往一閃而過,好像事情才剛剛發生過一樣,畫面感如此強烈又戳心。

“國公爺爺,我來啦!”

都說老小孩,老小孩,甄宓清楚昨天晚上真惹惱了他,這第二天就上趕著求原諒。

但因為是在密室裡,甄宓進來後也只聽見了聲音,沒看見人影。

奇怪,人呢?

甄宓或多或少想到了密室,但無奈不知道機關在什麼地方,只好又到處喊了好幾遍,也道歉了好幾遍,終於等到了沈國公的露面。

“哼,老臣愧不敢當!”沈國公背手從內殿屏風後緩緩走出。他看不慣甄宓對任何面首慈眉善目,尤其是任弋這種情況,長得好看,魅力滿滿,一看就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誰知道後面會不會造成不可估量的傷害。

總之一句話,沈國公不允許甄宓受到任何傷害,任何來自於朝政之外的傷害。

“怎樣,爺爺您還氣著呢?”

只要沈國公一發脾氣,第二天就不會去上早朝;只要第二天沈國公不在宮裡頭,甄宓第三天就去屁顛屁顛跑去府中“請罪”,然後嬌滴滴地挽著胳膊喚一聲“國公爺爺”。

沈國公還偏偏吃定了這一套。

“哼,你說呢?”

一個老傲嬌,和一個小倔脾氣,相互都瞅了對方好幾眼,相互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我說啊,爺爺你這是在吃醋!”甄宓見沈國公氣快消了,便隨心所欲地開玩笑鬧著。

“吃哪門子的?”沈國公一臉茫然,試探性問起,“那個任弋的?你看我對他有想法嗎?”

甄宓則是很認真地點頭答道,“有啊!我都想為他生猴子!”

沈國公聽到這話就樂了,要不是看她長大的,還真就信了邪,狠狠地颳了她鼻頭,狠狠地揪著耳朵道,“你要是不生個猴子來,你給我閹了他!”

沈國公正好不喜歡那個任弋,若能一舉兩得的話,可不比天天嚷嚷著中宮後位懸殊的好。

只聽甄宓不在乎地說,“好啊!那我就表明了立場,他—一定會是我唯一的男人!”

什麼三宮六院,妻妾成群,明明有機會體驗一遭,甄宓最後還是選擇了一生一世一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