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你之前的底線是什麼,現在都換成一個人—本宮。”蕭寧知道一個花魁被他抬進東宮,肯定無時無刻不指望著華麗蛻變,但奈何他心中的位置,沒有人可以取代。

“殿下說的是,不過妾身聽說……”

錦瑟欲言又止,手握著蘇沛霖的荷包,伺機而動。

事情是做給他看的,但凡心裡有點數,她不認為蕭寧能這麼大度。

蕭寧雖然沒看錦瑟一眼,但好像能窺破她心中所想一樣,淡淡道,“都是聽說了,還要煽風點火?”

錦瑟這柴火還沒加呢,倒讓蕭寧先潑了盆涼水。

“但,這事情妾身以為並非空穴來風。”錦瑟不帶片刻喘息的接著說道,“殿下您看,蘇公子自幼與霂霖妹妹相識,他們二人的深情厚誼,整個怡紅院都知道,旁人也都看在眼中。而您是當今太子,這不就相當於……”

“什麼?”

蕭寧的耐心破天荒這麼足,直到錦瑟喋喋不休快說到關鍵才打斷。

蕭寧又不是不知道蘇沛霖的心思,可是人先放棄了,那就別怪他後來居上了。

都說近水樓臺先得月,蘇沛霖怎麼都沒撈起來。

“妾身的意思是,這樣一傳十、十傳百,萬一到了國君和娘娘的耳中,恐怕會……”錦瑟愣是把蕭寧往那方向上去引,但就是不直接攤開說。

“嗯哼,會如何?”

怎料蕭寧一副兵來將擋 水來土掩的架勢,硬生生將錦瑟呼之欲出的字眼,給咽回了肚子裡。

“不如何,妾身不該妄議的。”本來底氣十足的錦瑟,被蕭寧輕描淡寫的幾句話,給生生折磨得自認倒黴。

這種溢於言表的信任,錦瑟只能羨慕罷了。

在書房裡頭,是她和太子最遠的一段距離,是心上不可觸及的遙遠。

“嗯。”蕭寧總算口氣有點人情味了,遂對她招呼著,“過來,研墨。”

錦瑟不敢怠慢,趕緊又繞了圈過去。

當看見蕭寧寫在竹簡的文字後,錦瑟由衷嘆道,“真是字如其人,殿下的字真好看!”

哪知蕭寧帶著小驕傲回了句,“她的也好看。”

“她?”

錦瑟微微一怔,很快便明白指的是誰了。

除了被當眾抱進房間的那位,還能有誰值得太子殿下炫耀。

“殿下,同妹妹是怎麼認識的?”

如果說潑髒水計謀不能得逞,那麼就慢慢打破他的偏見。

於情於理,錦瑟都該與霂霖親如姐妹,不單單是她們二人都出身於怡紅院的緣故。

畢竟涼州郡主身後有千軍萬馬為護盾,可她與霂霖,最大的指望、唯一的靠山,都是太子蕭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