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為什麼你總是這樣,心口不一。”蘇姣姣一眼就看穿了秦添的偽裝,面上冷若冰霜,實則滿腔熱血。

“你想多了。”

秦添見狀,蘇姣姣沒再關注羅琛的去留,於是藉著暗淡的光線,拿著暗器逼著他離開。

“走,我要……”

羅琛自然是很識趣地能跑多遠跑多遠,被司邇利逮住最多數落幾句,被秦添數落那就是脖子有點冰。

“真不錯。”

蘇姣姣可比秦添想象中要了解他,稍稍一個眼神,一個語氣詞,都能知悉下一步動向。

“人走了,有話不妨直說。”

蘇姣姣也卸下了面具,原主最牽掛的師兄就突然逝世,成為壓死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若不是死神系統強制性要求她做任務,恐怕此時此刻蘇姣姣必然去尋死覓活。

秦添倒也沒想到她可以這樣平靜,沒有一哭二鬧三上吊,更沒有喋喋不休發牢騷。

似乎,火海里走出的人,換了副靈魂。

秦添停滯了半晌,點點繁星灑下,在地上鋪成斑駁的光影,好看極了。

“其實,入宮也不是不行,你只要不透露身份。我都依你。”秦添做了最後的讓步,瞞下她的身世,才是那道不可逾越的底線。

“我又不傻,真是。”蘇姣姣覺得他性子未免轉的太快了,早上殺留痕的時候可沒這麼好說話,難道是因為心虛。

“你有這麼好心?”蘇姣姣反問得很到位,就算全天下好心人都死完了,秦添的“善心”都能排倒數一二的樣子。

秦添盯著她看了許久,憤憤地抱怨道,“全天下都可以說我冷血無情,唯獨你不可以。蘇姣姣,你知道為什麼嗎?”

蘇姣姣不假思索說道,“知道啊,你問心有愧。屠殺程家滿門,會常常睡不著吧。”

“你……”秦添很想反駁,但苦於沒理由。

蘇姣姣甚為滿意秦添的反應,微微一笑,歪著頭輕聲問,“祭司大人,我師兄……葬哪兒了?”

她來就是上墳的,可不是來聊天的。

“你後面。”秦添指著離蘇姣姣不遠的一處小鼓包,泥土堆起的一座小山,還插著個小布條,一打量就是個才挖的墓穴。

可憐了原主的師兄,一生都為蘇姣姣背鍋負罵名,到頭來居然只能睡在這荒涼的野外。

蘇姣姣幽幽地嘆氣,“祭司大人的意思是,允許我進宮尋真相了?”

“尋吧,反正你近不了她的身。”秦添此前才和太后交手,涼茶裡的劇毒已經開始侵噬著他身體的裡裡外外。

每一根血管,每一根汗毛,每一處肌膚,都夾雜著撕心裂肺的痛楚。

雖然是耳朵在聽,蘇姣姣腦中也在想。

這必不可能是位男子,因為放眼金國,就是天子金崇也從來不是打壓秦添的角色。

居然真是當今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