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好不好?”鬼麵人看向蘇姣姣,疑似在傾聽她的意見。

不得不說,蘇姣姣覺得這畫面美如畫,十分地搞笑和逗趣,好像很久很久,都沒有這樣開心過,即使肚子還是空空如也,仍是餓得咕咕叫。

“噗呲~”蘇姣姣沒憋住笑,算是預設了和鬼麵人的合謀。

販子們可不樂意了,不知道哪裡竄出來的莽漢,一個接一個地兩手叉腰往攤位前一站,高聲喝道:“兩位,對不住了。”

卻見高大威猛的幾個漢子,一條腿抬起,一拳頭髮出,鬼麵人拉著她各種花式走位,對方顯然不夠靈活,繞了沒幾步就暈的分不清方向,蘇姣姣見狀,也使了個小心眼兒,伸出腳一勾,地面震了好幾下。

“唉,不行。”蘇姣姣看著地上的裂縫苦笑,嘆了口長氣,估摸著再這麼耍猴兒下去,城中心怕是下沉三尺還有餘。

“誰?”

他以為她是指—又一想,蘇姣姣不至於這麼沒腦子,都這麼一個陣營,沒道理心在別處。

“當然是他們。”

有人幫她解決危機當然是好事兒,蘇姣姣在站穩腳跟前,寧願多一個盟友,也不想多個敵人。不然,這偌大似錦城,可能比妖族還要艱險。

“嗯,孺子可教。”

這話聽起來怎麼那麼似曾相識,蘇姣姣努力回想,終於在腦海深處找著了出處。

某年某月的一個黃昏,她在人妖的邊界看到了以大欺小的不齒畫面。

但忌憚著人妖規矩,她只能等著欺負的人都走遠了,才能上前安慰一小會兒。

然後她好像同一個小男孩說了老長一段道理,而最後迸出四個字就是“孺子可教”。

不會是他,那個孩子早就死了。

蘇姣姣不禁自嘲起來,人和妖的最大距離,真就只是生命的長短。

所以即使有人照耀過她的生命,在那段路走到盡頭後,也只剩下她一人繼續前行。

“你才是孺子。”蘇姣姣很長時間都沒有與誰回嘴過,因為凡是動手解決的問題,她就不可能多費唇舌,哪怕是語氣詞,都是懶得哼出聲。

“媽的巴子!一幫廢物!”

蘇姣姣是看得見好多人欺負他們兩個人,但更肉眼可見的便是他一個人能把好多人溜一圈兒還不受傷的,當然是賣餅的老闆坐不住了,掏出一把五米長的大刀砍來。

救,還是跑。

蘇姣姣第一次把別人的生命置於自己之上,不假思索地旋轉跳躍,變戲法似的生生把人手裡的大刀給變沒了。

賣餅的販子們,動手的和沒動手的面面相覷,不消片刻就四處抱頭奔散而逃。

“為什麼不傷人?”蘇姣姣總覺得鬼麵人下手不會這麼溫柔,除非—是配合演戲的托兒。

“你希望我,傷人?”他馬上反問她,蘇姣姣有點難下臺,當著這麼多百姓,承認或是不承認,好像最後都是他佔了上風。

蘇姣姣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拉著袖子,仰著無邪的眼睛問他,“那,是不是該賠我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