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順著溫尚的額頭,留過她的眼睛,鼻子,嘴巴。

“我今天看見他和白琳一起逛街了!”

“他穿的是黑色的長風衣!”

“我可能看錯了!”

陸琛,陸琛,溫尚無奈地低頭喊著,從3歲到22歲,整整十九年,儘管其中有四年,她離開了陸琛,可是心裡卻從來沒有忘卻過。

今天聽到的這個訊息,溫尚從心裡是不相信,他有耐心陪人逛街的話,他們就不會拖了整整四年才相見。

溫尚看著鏡子裡日漸憔悴的自己,心裡微微嘆了一口氣。

有些事情,她自己也說不清楚的。

她愛陸琛,儘管也是愛。可是她也知道陸氏集團在他心裡的重要性。

現在,如果假設是真的,那就是陸琛為了集團,捨棄了自己。

她該怎麼辦,而今天上午的那幅畫,也就是一個笑話了,挑之夭夭,灼灼其華,在最美好的年紀裡,宜室宜家。

笑話,不過是一個笑話。

溫尚打心裡有一點不喜歡這句話了,現在能怎麼辦?等吧,等他回來一切就清楚了。

溫尚換了一套素淨的家居服,今天下午不想去上班了,也沒有什麼用了。

設計稿,她估摸著已經被唐惠看見了。

白家的人,可是真的要置她於死地,毀她名聲,破壞她的業績,現在,呵,又來盜竊她的設計稿,真是,無恥。

她還是,打了一個電話給思姐。

“思姐,我……今天下午,不想來上班了。”溫尚閉著眼睛,把話遲緩的說了出來。

“好,小尚,還要告訴你一件事。”

“嗯?”

“你的設計稿,被唐惠毀了,但是她沒有看見裡面的任何內容。”思姐在電話那頭,插著腰,到處走著,現在該怎麼辦?

她知道溫尚的那幅圖是用了心的,現在被毀了,對溫尚也是一個打擊啊。

她嘆了一口氣,“要不小尚,你今天在家裡好好的休息,明天上午過來,我們一起商討一下?”

溫尚輕輕笑了一下,“思姐,我知道了,我好累,我先睡了。”

然後把電話,按掛了。

什麼名利,她也不想追了,她現在也真的覺得她回來是一個錯誤。

為什麼要回來?破壞別人的生活呢?

她一遍又一遍的問著自己,慢慢地就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等她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而陸琛還沒有回來。

十點,她開啟電視,隨意的看著,11點,她關掉了電視,一個人呆呆地坐在凳子上,抱著膝蓋。

11點半,她的手機裡發來了一條簡訊。

“小尚,你早點睡,我今天公司里加班,不回來了。”

公司里加班……是所有人,最常用的一個藉口嗎?

她的心抽抽的疼,從15歲開始,陸琛就算再忙不過來,只要他在家,工作也會在家裡做。

她吸了吸一口氣,從窗戶裡看著落寞的自己,掙扎著站了起來。

她什麼時候變成一個妒婦了,看著現在的自己,溫尚死命地搖了搖頭。

站了起來,進了畫室,畫了整個通宵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