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徹只是揉著眉心,坐在沙發裡,半天不說一句話。

“這些都是我親眼見到的。”停了一會,陸湛釋然的笑了,輕聲道,他打心裡恨極了面前的這個人,恨不得要他也走一遭自己的路途。

不過他話題的中心並不在這裡。

“你也不希望有一天溫尚走上江怡蓉的路吧,逼死白琳,做人們心中的賤女人。”

“溫尚不是這樣的人。”陸琛辯解道。

“我當然知道溫尚不是這樣的人,她從來都沒要過什麼,只是……”陸湛遞給陸琛一個眼神,沒有繼續說下去,的確,要是人走到了絕境,不知道會幹出什麼事。

“那個時候你也不小了,想必江怡蓉獨自帶你多年卻突然要來陸家鬧這麼一出一定是有原因的。”陸湛雙臂環抱胸前,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對,”陸琛說著話,同時出了一口氣,他看著陸湛,心卻又像被什麼擰了似的,生疼,“那天房東都不收留我們了,把我們趕了出來,她就拿起石頭,砸傷了我的手,拉著我來了陸家。”陸琛邊說著,舉起自己佈滿陳舊傷疤的手,苦笑了一番。

陸湛注意到,陸琛提起江怡蓉,用的是‘她’。

“你狠她嗎?”陸湛冷冷道,在他的心裡,比起江怡蓉,他更恨陸徹。

“恨啊,但又有什麼用呢?她生了我。”陸琛換上一副無奈的笑容看著陸湛,又聳了聳肩。

“所以,我得從陰影裡走出來,我收養了小東西,我只覺得小東西才是我唯一的親人。”說起溫尚,他眼含笑意。

“現在倒不是了,她不認你了,連對我都突然冷起來了。”陸湛像是在抱怨。

“你埋怨什麼?我們還要繼續去找溫尚回來。”陸琛冷冷道,似乎在為了陸湛寵溺的抱怨吃了醋。

“明天開始我就去咖啡廳待著。”陸湛無奈的聳聳肩,“絕對不讓別人碰了你的溫尚。”他譏笑道。

“但願你也不會。”陸琛走到陸湛側面警告似的說道,然後離開了辦公室。

“不早了,我也好好休息吧。”陸湛走到沙發前,躺了下去。

住在這裡有一段時間了,好像是從陸琛接手公司,自己離開家開始的。

不知道為什麼,離開了那個家,心裡反而好受了許多。

溫尚看著眼前的簡歷表,發著楞。

她坐在地板上,把下巴卡在茶几的邊緣,反覆反覆的默讀著簡歷上的內容,並在心中默默添了無數遍,也想好了很多辭職的理由。

心中的想法也由如何拒絕溫昱年拐到了辭職申請的遞交和開始新的生活。

“溫尚,我告訴你,要是簡歷遞交了可就沒法回頭了!”只是她內心的這樣的一個微笑的聲音一直在作怪,要她遲遲拿不定主意。

是開始新的生活,還是留在咖啡廳,沉溺在舊的生活裡,有一個窮追不捨的胖子。

她沒有想到陸琛,她決定不再自作多情下去了。

不知不覺的,睏意充滿了大腦,踢走了糾結。

她忘了把放在茶几上的頭搬回到床上再睡,以至於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捂著肩膀扭了半天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