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王鷹抹黑的跑到周老大夫家,巷子裡的狗被他惹得,狂叫道。

周大夫的三兒子開了門,他一下子就往裡衝,在院子喊著:“大爺,我媳婦難產了,你快跟我大娘看看去吧!”

七尺高的漢子腿打著哆嗦,一臉慌張。

周家老夫人年輕的時候就是個穩婆,周大夫的大兒子得了周大夫的手藝,兒媳婦得了周老夫人的手藝,夫妻倆就在岳父的鎮子上盤了一家店。

老兩口就在村子裡偶爾給村民看病和接生。

“咋的啦?”寧氏一邊繫著釦子,一邊高聲問到,周老大夫不在家。

“大娘,我大爺呢?”王鶉往後面盯著。

“你大爺有事,出遠門了,咋的啦,我聽著丁氏難產了?”寧氏一臉嚴肅,急切的問道。

“啊?我不知道,孩子他娘說跟前兩次生娃不一樣,疼的滿床打滾!”王鶉唉聲嘆氣,蹲在一旁,又緊張的站了起來,“大娘?”

寧氏這才明白,那行我跟你去看看。

“娘,這麼晚了,我跟你一塊去!”周老三點著燈籠在一旁說道。

“也行,你把我送過去!”

等到了王家,還沒進門呢,就聽見丁氏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崔氏不堪入耳的叫罵聲。

“咋叫的這麼大聲!”寧氏加快腳步,走了進去!

崔氏一看,王鶉領著寧氏進門,喉嚨裡就像被一塊痰卡住,咳咳個不停。

又陪笑道:“嬸子,咋把你請來了!”

說完,不滿的瞪著王鶉。

都是一個村住著,誰不知道誰呀,寧氏也笑著,腳下步子卻不停歇,直徑來到丁氏的房間。

見小崔氏在一旁,寧氏心裡也算有了計較,這長媳娶對了,也算有個明白人。

丁氏躺在炕上,小崔氏已經給她鋪好草木灰做的褥子,只見她肚子挺得老高,這肚子也太大了吧!

寧氏早就聽聞王家的三媳婦管不住嘴,搖搖頭,解開她的褲子,看了看,又洗乾淨手,摸了摸肚子和下面。

“沒事,就是孩子個頭太大了!怕是不好生!”她走了出來對著王鶉說道,“這情況也說不了,你還是請個大夫在家,要是實在是不下來,或者說可能大出血!”

她壓低了聲音對著母子倆說道。

“啥?還請大夫!”崔氏當下不願意了,又聽聞是孩子個頭太大,就在院子裡跳著腳:“害了饞勞的,就是那屎也巴不得填到自己的嘴裡,成日裡說我虐待她,好吃懶做的!這下可好了,一家子今年全白乾了,都給你霍霍了!”

崔氏越說越生氣!丁氏生孩子,她沒辦法,就衝著王鶉就是一巴掌,撲到他身上,是又咬又打的,王老三沒辦法,只能把她扯到一邊,躲閃著。

崔氏沒防備,被他拉扯著,踉蹌了一下。

“好呀,你個白眼狼,跟你那挨千刀的婆娘學壞了!”說著,她便坐在地上,拍打著,“老天爺呀,我這是造了什麼孽!我十月懷胎生下的好兒子,想要她親孃的命啊!”

“你個天打雷劈的!這是想我死吶,我就知道丁氏是個內裡藏奸的!”崔氏哭天抹淚!

王鷹也有些聽不下去了,他娘真是作的一手好……唉!

“娘,快起來,弟妹這是生孩子呢,這大半夜的,明日村子又該傳咱的笑話了!四弟下次回來又該生氣了!或許,他下次旬休就不回來了!”

王鷹拿捏到崔氏的軟肋,崔氏抹了抹眼淚,憤恨的回了屋子。

王鷹急忙又對王鶉說道:“三弟,快去鎮上找大夫要緊!”

這大夫大半夜的被王鶉叫醒,衣衫凌亂,卻也盡職盡責,把了脈,開了一副催產藥,寧氏又不眠不休的在一旁盯著。

等到天剛大亮,丁氏掙扎著生下了自己第三個兒子,昏死了過去。

“哈哈,又是個大胖兒子!瞅瞅這腿腳!”寧氏麻利剪掉臍帶,用褓布包好,放進竹籃裡,和小崔氏合力稱了體重,好傢伙,足足六斤四兩,這可是真真的大胖小子。

“恭喜呀,老三,又是個大胖小子,可沉手了!”

王鶉抱著小兒子,一臉傻笑,寧氏一看,這家主事的崔氏不露面,有些不高興,提醒王鷹,快去給你爹孃報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