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王鷹兄弟倆任勞任怨的通知了所有親戚,累的跟狗一樣。

王滿糧駕著騾車找了朋友,幫他訂好廚子,又僱了人給家裡帶口信,慢悠悠的回了阮家。

等他回來的時候,柳氏早已帶著阮湘包好了餃子,就等著他回來下鍋呢!

哈哈,那我可有口福了,多少年沒嘗過大嫂的手藝了!

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吃著飯,歡聲笑語不斷。

飯後不一會,以前跟王滿囤關係好的村民你來我往的,都來家裡續話,場面一時熱鬧極了。

王鷹兄弟倆來報信,一口水都沒喝上,就被不耐煩的王滿囤趕走了,兄弟倆裝著一肚子火氣回了家。

崔氏一聽,也是發了一場好大的火。

村民們聽聞後天王家擺宴,大家都紛紛捧場,王滿囤心裡的陰霾也隨之散了一些。

柳氏叮囑阮湘吃藥,然後打發她睡覺去了。

等阮湘再次醒來,天已經大亮,窗外的鳥兒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她覺得神清氣爽,呼——感冒中午好了,她伸伸腰,感覺骨頭的生鏽了,忙穿好衣服,家裡靜悄悄的。

兄弟倆去鎮上採買去了,順帶著兩個小皮猴子。

柳氏正坐在西廂炕上做著衣裳。

“娘?”阮湘一臉笑意的掀開棉簾子,隨即又不好意思的問,“您怎麼不叫醒我?”

柳氏眯著眼睛,抬起頭:“睡醒了?飯在鍋裡!家裡沒啥活計,叫你幹啥,今天感覺怎麼樣?”

阮湘在地上蹦蹦跳跳的展示了一番:“我感覺自己壯的像頭牛,再好不過了!”

柳氏看著她生龍活虎的樣子,嗔笑道:“都是孩子娘了,還這麼孩子氣,快去吃飯吧!”

“好,我吃完幫娘一起做!”

王滿囤兩兄弟帶著廚子坐在騾車上,後面跟著一輛牛車,牛車滿滿當當的拉著米麵,肉菜。

村裡人見了,紛紛打著招呼。

沒一會兒,丁氏大呼小叫的衝著崔氏就是一頓嚎叫。

“娘哩,大伯家真剩錢,請了夏家村的黃師傅做席面,娘,你是沒見,那滿滿當當的一牛車東西,都是請客用的,半扇豬肉哩!”

丁氏誇張的用手腳比劃著,崔氏是越聽越來氣。

又被老大家騙了。

昨天兩口子穿著破破爛爛(就是沒有以前的氣派),她還注意到柳氏渾身光溜溜的(首飾一個也沒有),尤其是王滿囤看著比過年老了好幾歲,頭髮一大半都白了。

以為他們遭了罪,這光腳不怕穿鞋的,她怕逼得太狠,損了自家的名聲。

“哼,這是在我這裡裝來了,賤人!”崔氏浮想聯翩,“小癟三,上不的檯面的東西!”

說著說著,便怒氣衝衝的隨手拿了個東西,砸向王滿倉:“看看你那好哥哥,好弟弟,一貫的裝模作樣!還騙到自家頭上來了!”

王滿倉也是一臉陰鬱,從小他哥就壓在自己頭上,就算是無後,那個男人也想大山一樣壓在自己頭上,讓人喘不過來氣。

崔氏越想越生氣:“不行,不能白白便宜了他們,那災星手裡握著幾十畝地,得賠給我!”

她怒不可竭:“老大老三,死哪裡去了?”

“行了!”王滿倉在炕沿上撣撣菸灰,“此事等老四回來再議!”

崔氏一聽,頓時偃旗息鼓,恨恨的嘟囔著:“便宜他們了!”

摔了簾子,撞上了四下溜達的丁氏,逮著她就是一頓噴。

“作死的懶婆娘,一天天的東家串,西家遊的,你看看大郎兄弟倆埋汰成什麼樣了?你那狗窩也不見你收拾!”

丁氏辯解道:“娘啊,我還懷著您孫子呢,我這一天天的頭暈,您也不說給我補補,娘啊,你說給我殺雞的,啥時候殺呀?”

“吃吃吃,你是誰家的千金夫人,還給你吃雞,你乾脆把我殺了!”

丁氏被噴的滿臉唾沫星子,挺著肚子,扭頭回了房。

崔氏被氣了個倒仰:“老三,你個鱉犢子,這是娶了個什麼玩意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