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鶉看了她一眼,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眉。

“先做飯,我回屋躺會,這幾天可累壞我了!”

“你啊你,我跟你說那麼多,就白費了?”丁氏白他一眼。

“你去那屋子,看看他們商量啥,這虧不能白吃,看看能不能撈點啥……畢竟那兩個如今也是有錢的主……”

王鶉……我還是睡覺去吧,腦子比不上,在被算計了。

“你別管了!快做飯,都快餓死了!”

“哼……我倒是想做,你看看那倉房,明晃晃的一把大鎖,我能做啥飯!”

“那我去拿鑰匙!”

見自家男人如此不開竅,丁氏氣的甩了甩衣袖。

上房屋裡,崔氏腫著眼睛瞟了王滿倉一眼,她嘴唇動了動,似要說話,但終還是什麼也沒說。

她現在腦子一片混亂,好像那個王滿囤說了什麼,她明白,又不明白。

“娘……倉房的鑰匙……”這時候,王鶉走了進來。

崔氏一動不動。

王滿倉這才驚訝的發現,已經過了午飯的時間:“趕緊拿出來,別給孩子餓壞了!”

這話也不知道戳到崔氏的哪根肺管子,她掙扎的站了起來,衝著王滿倉就是一頓撓。

崔氏心痛自己,也心疼兒子,她語言不清,打了兩下也累了,氣喘吁吁的癱坐在地上,不情不願地又爬起來,從櫃子裡翻出鑰匙,扔給了王鶉。

作為兒子,王鶉對於兩口子打架這一事,就當完全沒看見,他撿起鑰匙就離開了。

此時的王鶴和王曜正坐在堂屋,兩人眉頭緊鎖,面面相覷。

“二哥,看來大伯那邊是走不通了,明面上,咱們很是被動!”王曜的聲音雖然壓的低,但他語言裡的怒氣,隔著都能感覺得出來。

王鶴沒有作聲,好半天才煩躁地說道:“那裡怎麼辦?如今那兩個老東西就護著那兩個孩子,爹和娘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的,怎麼還把我戶籍留在他們那裡!”

“你看看今天,柳氏那個模樣,我簡直是不敢相信,當年,她是多麼溫柔體貼,如今倒好,跟村裡的潑婦有什麼兩樣!真是……不可理喻!”

“仇人?如今拿我當仇人?”王鶴的怒火一下子就上來了。

“當就當唄,要不是阮湘那賤人,他們怎麼能翻起大浪!”王曜說道。

“二哥,你剛才看見那個僕人了沒,那就是王賈!西北軍出來的,有後臺的,就是穆家當家主事人身邊推薦給那個捕快的!”

“是他?”

“對,這個人很是棘手,平日裡他負責接送兩個孩子,咱們要是想下手,只能是在繡房和書院裡了!繡房好說,都是些女人……就是這書院有些複雜!”

王鶴想了想,拿了主意:“這樣,你明兒個跟先去城裡打聽打聽,看看那書院有沒有跟那小子不對付的人,讓他們把他帶出來,或者帶到什麼偏僻的地方,再讓咱們的人……”

“明面上,你就陪著我繼續去他家糾纏,我不信還有人懷疑到我頭上……就是懷疑,讓他們拿出真憑實據來,我一個心心念念就想要看兒子的人,怎麼會對兒子下殺手……”

聽到他這番冷血的話,就算是王曜也覺得有些心寒,他再一次把對王鶴的防備提升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