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王鶴眼睛一紅,哽咽道。

柳氏依舊冷著臉,盯著王鶴說道:“我可受不起!”

“娘,你就讓我看看我的兩個孩子吧,就看一眼,一眼就行!”王鶴祈求道。

這時候,他家門口的人越來越多。

老兩口對視一眼,就感到不妙。

崔氏這邊在家裡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催著丁氏出門去看看,丁氏自然樂意,脫下圍裙,跑腿就跑。

一看她這個樣子,崔氏又覺得不得勁,叉腰站在廚房門口就罵起來:“該死的臭婆娘,幹活不積極,看熱鬧倒是一個一等一的好手!”

這邊王鶴還在裝模作樣的求可憐,把一個心碎的父親演的是淋漓盡致。

阮湘在屋子裡側耳聽著,因為距離太遠,除了些許嘈雜,是什麼也聽不到,她悄悄的繞到側院,又溜達前院大門的牆根底下。

王鶴的一番說辭,給她聽的臉都黑了——

圍觀的人總有那麼幾個拎不清的,一個婆婆這時候走了過來:“鶴小子如今全須全尾的能回來,真是咱王家祖宗保佑!這是天大的喜事!”

這話一聽,就知道這女人是王家本家的人了。

“滿囤呀,兒子來了,罵罵打打的都行,你家那個小的還沒見過爹呢,你總不能攔著人家父子天倫!”

王滿囤鐵青著臉,還沒說什麼呢,柳氏就在一旁炸了!

“呵呵,銘嫂子這是打哪裡來?你家老三最近總是給村西的劉家兒媳婦擔水,看來這是好事將近了呀?”

這話,說的這個叫銘嫂子的婦人,臉都綠了,他家兒子也不知道著了什麼魔,竟看上一個寡婦,這寡婦可不是人人都像阮湘這麼有本事的!

銘嫂子猛然拔高聲音壓過柳氏:“呸……就李紅棗那個騷浪賤貨!不好好守著自家男人的牌位,到處勾男人。將來還不曉得要偷多少漢子,我家大頭就是一時鬼迷心竅,她休想進我李家的大門,呸……這把褲子一脫,誰都能上的玩意,哪個讓她進門!”

她這一開聲,那些從地裡剛回來,還扛著鋤頭,或者挑著擔子的村民立馬聞聲趕來,也不回家了,直奔王滿囤家而來。

一時之間,王滿囤家門口是雞飛狗跳,好不熱鬧。

“那嫂子還不快去看看,我剛過來的時候,看見你家大頭正給劉家平地呢!”一個姓張的婦人笑眯眯的說道。

“啥?”銘嫂子頓時也顧不上看熱鬧了,拔腿就跑!

圍觀的人頓時轟笑起來。

王鶴本來見這麼多人,自己跪在這裡,多多少少心裡有些不舒服,但轉眼一想,又覺得這時機恰到好處。

他羞愧痛心的繼續哭訴著:“爹孃,實在是因為兒子過去做錯了,您要打要罵我都受著,只求讓我看看我那兩個孩兒……”

圍觀的人見此就有些動容。

柳氏一瞧他這副模樣,就覺得眼前這個人怎麼也不像她記憶裡的那樣,她上前一步,對著圍觀的媳婦婆子們就打算將事情掰開來說,被王滿囤一把攔住,他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