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湘隨夾了一根青菜,慢慢地放進嘴裡,嚼了嚼,抬眼看了眼大棉,這道看起來很普通的青菜香菇,吃起來倒也爽脆可口:“嫂子的廚藝幾個月未見,增進了不少。”

大棉也難得露出淡淡的笑意:“多虧你教的好。”

寧鐵子夾了一筷子乾煸豆角:“嗯,嗯!味道的確不錯!咱們家大棉出息了,菜做的比她娘還地道。阿湘呀,得虧你了,我這幾天吃的,嘴巴都有些叼了!”

寧鐵子開心的說道。

席間你說我笑的,看著就熱鬧。

吃完飯,這剛坐下,話都沒說幾句,王婆就上門來了,原來是霍石不放心阮湘,特意來接了。

阮湘紅著臉,跟大家一一告別。

寧家幾個女人晚上就跟大棉圍坐在一起,說著悄悄話,就是到了晚上,譚氏還是不放心的,跟大棉睡到了一起,不厭其煩的囑咐她,讓她一天天安心過日子。

第二天一大早,大棉就眼淚汪汪的送走了寧家一家人。

天熱,東西也不好放,她就只烙了些餅子,順帶著煮了一些涼茶。

“娘……”大棉不捨得鬆開譚氏的。

“好孩子……等你生了,娘一定來給你伺候月子!”大棉這才破涕為笑。

“對呀,妹子,也就半年的功夫,一晃而過的……”寧家瑞一拿著鞭子,另一隻摸著腦袋安慰道。

就這樣,寧家人浩浩蕩蕩的又離開了,只不過,這次回去,依舊是大包小包的帶了一堆。

等離開李家廟以後,在路上,寧家的兩個兒媳婦就再也忍不住了:“娘,你看昨天人家送咱們的那個絹花,是真的好看,咱們村兒還沒人戴呢!”

“對呀,出大方,為人熱情,也不是捧高踩低的人物……人也跟想的不一樣,原以為是個多有段,多厲害的人物,沒想到,看著就像小白兔一樣……”家莊媳婦感嘆道。

家瑞媳婦確是一臉羨慕的說道:“他家的兩個孩子也不知道怎麼養的,面板白皙,落落大方,個頭看著也比讓人家的孩子高一些……那女孩看著就是一副小姐做派,我也是第一次見著,真是……真是大開眼見。”

“那男孩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跟人家比,咱家兩個大的就有些木訥了,怎麼說,讀書就是好,那女孩也是拜了師傅,大棉的小姑子也跟著一起呢,我看了看,繡活真是不錯,將來也不愁嫁了!”家瑞媳婦感慨道。

家莊媳婦嘿嘿了兩聲,小聲的說道:“大嫂,這個我偷偷問過了,人家說羊奶能養面板呢,倆孩子那麼白就是因為打小喝羊奶。”

“啥?那羊奶有一股子的羶味兒,就不好喝,我記得以前,好奇喝過一口,那味道啊,我到現在都還記得,太難喝了!”

家瑞媳婦一臉嫌棄的樣子,那時候自己年紀小,她娘生她弟弟,正趕上農忙,她娘沒怎麼休息,就沒奶水了,給她弟在別人家討得羊奶喝,她嘴饞沒忍住,就偷喝了一口,太難喝了。

“不是的,大嫂,人家阿湘說了,大人小孩都可以喝,喝了夜裡腿就不抽筋了!娘,,我爹他……”

說到這裡,她臉色發白,支支吾吾了半天:“娘,大棉給了我五兩銀子,讓我買頭母羊,給家裡的孩子們都補補……”

譚氏……

“唉……給了就給了,我知道你有私心,但還是因為家裡困難,這次就算了,下次別這麼幹了……”她摸了摸把心酸的眼淚,閨女自己過好了,知道拉拔孃家了。

“羊奶那東西老貴了,我覺得不划算,所以一開始就沒想到這一茬,之前咱們怎麼過,就怎麼過,是妹子偷摸的硬塞給我,當時人多,我怕是她悄悄塞給我的,我要是嚷嚷出來,大伯大麥怎麼想,妹子以後還咋見人?”家莊媳婦老老實實的說道。

“你說的對,這是不能張揚,你妹子,如今過的好了,我也就放心了,沒想到她還有這樣的造化……沒想到……”

“要是對身子骨好,難喝也得喝下去,都是棉子的一片心意,回去就是壓著也得喝!”譚氏心裡發狠,它能有多難喝,有藥難喝嘛?

這幾年她和老伴明顯都有些力不從心,尤其到了冬天的夜裡,腿腳抽筋都是常事,更別提下雨天了,渾身的骨頭都癢,也越來越怕冷了。

“不是的,娘,人家給我說了一個方子!”家莊媳婦繼續說道。

“啥?那你咋聽呢?”譚氏就急了。

“不是的娘,他大姑說了,富貴人家都知道的,沒什麼可保密的!”家莊媳婦辯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