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禾無意識地鬆了下手指,扇子脫離她掌心的瞬間光芒全消,一人一扇徑直墜落。

清時上前接住了曦禾,而幼娘則忙不迭地伸出雙手接住扇子,卻在看清曦禾面容的瞬間呆住了。

她喃喃出聲,“主人……”

難怪玉荊扇會有反應,而她也心有所感,原來是主人回來了!

“一萬年了……主人……”

曦禾才將腦海中紛雜的光影摒除,便見方才還惡狠狠要取她性命的雪妖淚眼婆娑地朝她跪行而來,神情像是被人遺棄已久的小狗,一雙大眼睛透著一股可憐,“主人……玉荊扇幼娘守護得很好,幼娘沒有辜負主人的信任……幼娘這便將神器呈給主人。”

說著,她擦了擦眼淚,依舊跪在地上,將玉荊扇上手舉過頭頂,呈在曦禾面前。

主人?神器?

“……這、這唱的是哪一齣呀?”曦禾望向清時。

幼娘低垂著頭,抽抽嗒嗒地道,“主人,幼娘、幼娘沒有在唱,幼娘在哭哇主人……”

清時摸了一下曦禾額頭上的一道小傷口,聲音放低道,“大致是你的血偶然沾到了玉荊扇上,所以神器認主了,連帶著守護神器的雪妖也認了你為主。”

說完,他又緩緩補了一句,“你倒是個運氣好的。”

半晌,曦禾才徹底回神,她這哪裡是運氣好,簡直是運氣爆棚哇!

“這、這果真是上古神器?”

幼娘以為曦禾這話是在說這把玉荊扇是假的,她當下心神大震,面上瞬間褪盡血色,眼淚流得更兇了,“這是……假的麼?幼娘辜負了主人的信任,連神器被人掉了包都不知道,幼娘……甘受天誅!”

她一個頭磕在地上,額頭瞬間多了一個大口子,鮮血直流,眼中一片灰敗,“幼娘甘受天誅。”

“你做什麼!”曦禾趕忙攔住了還要再磕的幼娘,“我沒有說這是假的。”

“不是假的……那太好了!”

聽得這話,幼娘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再次恭謹地呈上玉荊扇,“幼娘幸不辱命。”

看著幼娘手上晶瑩剔透、流光溢彩的玉荊扇,曦禾試探著將其接過,卻並沒有之前那種力量洶湧快要將她撐爆的痛苦,反而握在手裡舒服得很。

想來是神器力量過於強大,她如今還不能輕易駕馭,拿在手裡把玩倒還行,若真是用其與人打架,她受到的反噬痛苦並不會比對方小。

半躺在清時懷裡,曦禾絲毫沒有覺得不妥,她看向此時乖巧至極的幼娘,“你是守護這把玉荊扇的雪妖?”

幼娘連連點頭,小嘴一癟,眼中又蓄了兩泡淚,“是主人命幼娘在此守護的,主人不記得幼娘了麼……也對,畢竟一萬年了,主人忘記小小幼娘也是正常……”

她越說越委屈,眼看又要‘哇’地哭出來。

一萬年……

曦禾神情複雜,她如今才不過千餘歲,如何在萬年前便讓她在此守護,想來是洞中歲月寂寥,這孩子指定是憋出什麼毛病了。

倒是一旁的清時接話了,“那你主人當年是如何將玉荊扇交於你的?”

“萬年前的一天,主人忽然來到極地冰窟,親手將神器放置在琉璃臺上的冰晶盒子裡,並且命幼娘一生一世守護在此,誰也不能擅自取走,除非主人親自歸來。”幼娘說著又開心地笑起來,“如今終於等到主人了!”

“極地冰窟?極地冰窟是什麼地方?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六界還有這樣一個地方……”曦禾像是聽說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表情十分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