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交疊的手就這樣直白且殘忍地展現在幼娘眼前,她搖頭晃腦地嘆了一口氣,認命地端起了這碗狗糧。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曦禾終於被幼娘幽怨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咳,好像這神器不怎麼好使。”

幼娘眯著眼睛,無情戳破,“主人,你好像還沒有使。”

“嗯?”曦禾有些驚奇,“還需要咒語嗎?”

“倒是不需要咒語,但是。”幼娘微微一笑,“最起碼需要主人的力量注入。”

難不成就靠你們兩個牽牽手就能行?

“哦,好。”曦禾摸了摸鼻尖,“我不太懂。”

幼娘微笑著看向清時,那意思,我主人不懂,你還不懂?

後者十分坦然,“我忘了。”

一縷金芒注入,喚靈戒周身的雕刻的繁複符文瞬間爆出刺目的亮光,亮光穿透清時身體的瞬間,他與曦禾相扣的五指驟然緊縮,好似十分痛苦,手背暴起條條青筋。

後背處的傷口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清時!”曦禾的另一隻手穿過亮光,覆在清時的手背上。

細密的冷汗在他的額頭彙集滑落,沿著稜角分明的側臉,沒入衣領。

體內鼓脹又驟縮的不適之感重複數次之後,終於恢復平靜。

隨著最後一道亮光隱入清時體內,如同暴雨浸潤了乾裂的土地,填補了乾裂的縫隙,體內受損的五臟經脈恢復如初,他長舒一口氣後,緩緩睜開雙眸。

眸光更勝以往的清亮。

他再次找回了體內力量充盈的感受,遠勝之前捏碎靈珠的那次。

“我的力量,回來了。”

不用說,曦禾也能看出來,此刻清時的臉色已經如常人無異,背後的傷口也癒合如初。

而她體內的充盈感卻沒有消失。

一如幼娘所說。

“難道說,我的體內果真有封印?”

能將清時的力量打散的封印,那該是怎樣強大的封印?可她這千年來,竟一無所覺……

她很想立刻回到祈神山去問問師父,可是再一想,她已無師門,回不去了。

心頭只空了一瞬,曦禾微微發涼的指尖便被人握在掌心。

“你還有我。”清時注視著她,目光溫柔而專注,清淺的語調,卻足以安定曦禾空落的心。

幼娘對於清時突如其來的這一句有些不解,但她自是不甘落後,噌噌挪到曦禾跟前,仰著雪白的小臉,也跟了一句,“還有幼娘,主人也有幼娘!”

曦禾揉了揉幼孃的頭髮,空落的心正在緩緩被兩人填滿,她復而抬頭看向清時,雙手猛然托起了清時的臉,直視著他惑人心魄的眸子,“雖然,但是,咱們還是要來說一說,我方才說的是‘我體內果真有封印?’,而你回了句什麼?”

“他說‘你還有我’!”幼娘對此也有疑惑,已經學會搶答了。“幼娘也覺得這句話很奇怪。”

盯著兩人犀利而探究的視線,清時瀲灩的眸光微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