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千鈞一髮之際,一方布巾飄忽而至,飛快將雪球收攏其中。

隨後一道略顯蒼老卻十分柔和的聲音不急不緩地響起,“天道有靈,既然發下誓言,還是莫要違背的好。”

看著緩緩行來的布衣老者,幼娘微微眯起眼。

能一舉將她的雪球之力化去,此人實力深不可測。

她探究地看著對方,對方平靜祥和地回望著她。

莫名的,幼娘從這平和的眼神中,竟感到幾絲壓力。

“你是誰!”

“不得無禮。”曦禾呵斥了幼娘一句,隨即強撐著直起身半跪在誅魔臺上,“弟子拜見師父。”

幼娘見狀,也忙斂了不可一世的神色,乖巧地跪在曦禾身側。

不得不說,看見這一幕的昶樂,內心著實很複雜。

試問在場妖族,又有誰能接受本族的‘定海神針’乖巧地跪在他族區區一個山主面前?

一旁的逐溪衝她眨眨眼,怎麼樣,我來的及時吧?

曦禾自然無暇理他,她看向普元真君,急切地想要尋求他的幫助,“師父,求您救救清時!他——”

普元微微抬手止了她的話頭,只見他指尖一彈,一道流光迅速沒入清時胸口。

痛感微緩,清時舒了口氣,垂眸道,“多謝真君。”

普元頷首,復而一揮衣袖,一道薄霧自他寬廣的袖袍中散出,融化了臺下的冰稜。

眾人得以脫險,驚歎於普元的修為境界之餘,紛紛心悅誠服地下拜,“多謝真君救命之恩!”

“既然普元真君已出關,那稍後便由您親自將這二人連同這雪妖一齊押送星月天受審。”宣黎的視線從玉荊扇上劃過,“這神器便由我先行呈給父帝。”

剛逃過一劫,宣黎又打起神器的主意,一邊說著,她張開了右手掌心。

幼娘將玉荊扇抱得更緊,心頭火氣一下子躥了起來,“本大人我活了十幾萬年,見過不要臉的,卻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如此堂而皇之的將旁人的東西據為己有,你們仙族如今已經落魄到只能靠搶別人的東西過活了嗎!”

不得不說,這話說得在場眾妖無一不通體舒暢。

論如何明目張膽地‘啪啪’打仙族的臉,還得看他們族的雪妖大人!

再看仙族眾人的表情卻是不怎麼愉悅了。

“私藏神器、隱瞞不報,本就是曦禾仙子的過錯,而今宣黎公主欲將神器帶回星月天呈給天帝,自然是在情理之中。”

“我呸!情理之中?哪家的情?哪家的理?”幼娘一擼袖子,倆手叉腰,“星月天是什麼狗屁?天帝又算什麼東西?神器當屬神界,玉荊扇那是荼靈域司神殿之主——戰神的東西,就憑你一個狗屁帝女,還想搶我主人的東西?你怎麼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你比得上我家主人的一根頭髮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