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到人世所做的一切,並非是要肩比神明。”

五百多人的落幕浮現眼前,戰爭的殘酷只有體會過它的人才真正明白。

江逸說道:“但總是有人,在做著與神明無異的事情,不管是幾百年前的古代,還是之後的未來,華夏從來不缺守土保國的戰士。”

“這一戰,先祖大敗,所有戰線無一勝績……”

江逸雖然不忍,但為了在對話時把關鍵資訊透露,讓觀眾們能夠更清楚地明瞭觀眾之心,又不得不把這些說出來。

“可恨那張全,若非他臨陣脫逃,我軍斷不至於有此大敗,身為主帥,我竟未能看出張全之性,更是失職,如我這般的罪過,早已罪不容誅。”

文天祥對江逸直言不諱沒有顯露出任何不悅。

江逸說道:“是啊,如果張全能夠施以援手,宋軍必能儲存更多的有生力量,畢竟,這些可都是先祖傾盡家財,招募到的五萬軍啊……”

“臥槽,文天祥先祖這麼有錢的嗎?”

一提到錢,觀眾們立馬就來了興趣了。

自己家庭別說傾盡家財了,就是全家產乘以幾倍,都未必能養得起十個孩子!

文天祥傾盡家財,竟然能招募到這麼多人?

這難道就是古代版的富得流油?

“不是說文天祥家落寞過嗎,最開始還請的起先生教他,後來請不起了,他父親就自己教了嘛,這樣的家庭能請得起那麼多人?”

“我現在總算是知道勤王軍哪裡來的錢糧了,但這也太誇張了,什麼家庭啊這是!”

有了解文天祥的觀眾嘿嘿一笑:“先祖家只是暫時落寞,又不是一輩子落寞,他的家底說出來嚇死你們。”

“而且就算落寞了,那也比當時大多家庭好很多。”

“當然了,光靠先祖一家肯定是養不起那麼多人的,也有其他人支援!”

……

“傾盡家財的,何止我一人?”

文天祥搖了搖頭,身體日漸消瘦的他有些站不動了,踉蹌地坐到了草堆上,說:“當年起兵勤王時的兩大難題,便是兵源和糧餉。”

“朝廷不過發了一個詔書,給了我一個提刑的頭銜。”

江逸聽到這裡也是納悶,宋朝後期崩得太離譜了,一個最富有的國家居然連讓人勤王都只是給兩個字的頭銜,這誰還會想著去勤王啊。

“尋找義士,籌集糧餉,都要我一人想辦法,”

文天祥說道:“我只能向江之西各地發出檄文,要求各地聚集兵馬和糧草,準備入衛京師,併發布求賢令,希望可以得到民間志士的幫助,徵集到更多的起兵方略。”

文天祥嘆息道:“我畢竟是一個未曾打過仗的文臣,這些事,又豈能不博採眾長。”

“當年,贛城裡有位叫陳繼周的老者,他曾歷任州縣官二十八年,在當地甚有威望,我便親自到他府上拜訪求教。”

回憶起那些幫助過自己的人,文天祥雙眼發光,希望後世也能有人記得這些義士,他文天祥,只是這萬千人中的一個代表,而非全部。

“陳老先生詳細地提出了起兵方案,彼此他身體多病,舉步維艱,卻毅然和兒子一起發動贛城豪傑,跋山涉水,就連山區裡的義士……也都發動了起來。”

文天祥說著,忽然見到時空之鏡上,出現了一個拄拐的老人。

旁邊,一個青年攙扶著老人,一步步往一座高山上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