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當學其智,他的智,和姦臣之智不同,並沒有用在對自己人身上,而是為家人和百姓謀福祉。”

“雖然,他的家人未必理解這些,但范仲淹在明知會得罪當朝權貴的前提下,竭盡全力地保全了他們。”

“智慧,若用在恰當合理的地方,則是正道,若用錯了道,則會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之深淵。”

說話的同時,江逸心念一動,時空之鏡上浮現了一群正戴著頭套,被一輛囚車押送到監獄的犯人。

在進監獄前,沒有人可以看到他們的相貌,看到的,只有黑色的頭套,和一副冰冷的銀手鐲。

他們各個都低著頭,被警察羈押著往監獄走,沒有任何回頭的餘地。

一座居民住宅裡,物業經理敲響了一間房門,一個女人把房門打了開。

躲在牆邊上的五個便衣警察蜂擁而入,女人驚慌失措:“怎麼了?”

便衣沒有回覆,目光在客廳裡掃視一圈,正見到坐在沙發上抱著女兒在看電視的男人。

小女孩看起來四五歲左右,扎著一雙馬尾辮,小臉蛋肉嘟嘟的。

見到有人進來,她轉著看著爸爸問道:“爸爸,他們是你的朋友嗎?”

男人語塞,心臟早已打鼓,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女兒,也知道,這些人進來,是為了什麼。

可他,能怎麼說呢?

他摸了摸女兒的頭,說道:“沒事的寶貝,這些都是爸爸的朋友。”

“小朋友,我們是來找你爸爸吃去吃飯的,都是你爸爸的同學呢!”

一個便衣走過來,一隻手背在身後,隨時準備掏警棍,防備男人突然偷襲,一隻手拿起了茶几上的一顆糖,遞給了小女孩。

“叔叔吃。”小女孩瞬間喜笑顏開,又把糖推回到便衣手裡。

便衣笑著把糖接下,放回到了茶几上,衝男人說:“還在等什麼呢,一起去吃大餐!”

“好,好,吃大餐!”

男人心裡已經後悔死了,好不容易才讓自己的家好起來,現在自己就要被抓了嗎?

他跟著便衣們離開了房子,臨走前,小女孩張著一雙水靈的大眼睛,衝爸爸笑嘻嘻地道:“嘻嘻,爸爸要記得給我也帶點好吃噠。”

“好……好……”

男人強忍著想要痛哭的情緒,眼眶血紅,趕忙背過身去,眼淚墜在了地上。

便衣帶男人走進電梯,在電梯,給他戴上了一副銀手鐲。

男人擦了擦眼淚,擤了擤鼻涕。

便衣的臉色跟著嚴肅了起來:“現在知道後悔了?”

“那些被你騙過的人,難道就沒有在等他們的家人麼?”

“我知錯了。”男人長嘆息道。

“被抓了才知錯有什麼用?”

便衣氣憤道:“你的老婆和女兒,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用著你從別人身上騙來的錢,雖然法律不會追究不知情的她們,但她們要是知道會怎麼想?”

“她們可以住上好房子,睡著好床,吃著好飯,竟然是因為自己老公和爸爸在外面騙錢!”

“她們用的每一樣東西,竟然都是在吸別人的血!”

“你以為你損的,只是自己的陰德嗎?”

便衣一想起那個純真可愛的小女孩,以後的人生會因為自己爸爸,永遠被打上罪犯女兒的標籤,就不自禁地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