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你這麼一說也是,我突然後背有點發涼!”

學生們的心都跟著緊揪起來,這哪裡是在看文化節目啊,簡直像是在等待閻王爺的審判。

如何讓觀眾們對一個節目失去興趣?

答案是:讓他們寫觀後感。

所幸,這是學校的強制性任務,現在就算學生們再怎麼不想看,也還得看。

當然也有一部分人退了出去,打算等哪個同學寫好了,借過來借鑑借鑑。

“那都是景祐元年(1034年)的事情了。”

范仲淹回憶道:“當年蘇城連續下了數月的雨,江湖氾濫,積水無法退散,致使許多良田不得不被廢棄,當時百姓們,可是顆粒無收啊。”

一想到這些災禍,范仲淹眉頭皺成了倒八字:“老夫到那裡出任知府時,百姓們已經餓了許久了,大水一來,糧食就很難儲存,當時的百姓們苦啊,不少百姓還不幸死在了洪水中,有的更是餓死,屍體泡在了水裡腐爛發臭。”

“再那般下去,必會染上疾病,老夫初到時,也倍感棘手。”

江逸仔細注意著范仲淹的表情,從他的神色中不難猜出,當年那場水患的嚴重程度。

也只有親身經歷過這些的人,才能寫得出“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吧?

景祐元年(公元1034年),五月下旬。

睦州初夏的陽光照射進一座府邸,范仲淹坐在主位上,拿著一份朝廷調令面露沉思:

“好端端的,為何要將本官調任蘇城?”

“範知府,這莫非不是一件好事?”

一旁的寺丞勸道:“姑蘇乃富饒之地,又是您的故里,能夠出知故鄉,是多少士人夢寐以求的,此乃真正的衣錦還鄉,說明朝廷要重用您啊。”

“話雖如此,但我朝官員任命向來避免本地,雖說朝廷重用,但我自認沒有立下過大功,這般任命豈不受之有愧?”

范仲淹得知自己升職,第一時間想的反而是自己能不能勝任,對他來說,能不能做好一個地方知府,比他升不升職更重要。

別看都是知府,但蘇城的知府和一般的地方能一樣?

話罷,范仲淹果斷放下調令,起身去拿紙筆,打算寫辭表。

“範公且慢!”

身旁,來傳調令的推官語氣沉重道:“您只怕還不知道,蘇城水患已逾三月了!”

“什麼?”范仲淹愕然駐足。

“下官也是方才得知,去年蘇城暴雨,到如今已連綿數月不退,農田被毀,災民多達十萬餘,朝廷此時調任範公過去,也是知道範公有治水之能啊。”

“若是範公推辭,蘇城的百姓將何以為繼?”

這不是范仲淹第一次治水了,他曾在海陵主持修築了捍海堰,救助百姓於水火,當地人為了感佩他的首倡之功,已經把這座堤壩命名為——

“范公堤”。

范仲淹聽說蘇城竟有這般大難,剛要拿筆的手停了下來。

“範公,蘇城……需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