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6章 朝廷不知亡國恨(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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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名的唐代四大女詩人:李冶、薛濤、劉採春、魚玄機,可能正是借了這一東風。
此外,女性也可以外出,不用再像從前的女性那樣止步於閨房,甚至還能像胡人那樣打馬球、射箭、習武。
在此之前,這些活動基本都被稱為“越矩”,但在大唐就沒有這樣的風氣。
除此之外,在唐朝開放包容,文化自信空前的社會背景下,社會多元化觀念衝擊越來越明顯,女性的著裝也開始追求自由。
因此,我們沒必要帶著清朝對女性的有色眼鏡去看待現代女性的著裝,只要不是太過暴露,那都無可厚非。
盛世不是過度的條條框框,而是開放包容的同時,在不違背法律和道德底線的前提下,足夠自信、自由。
“像東風吹散千樹繁花一樣,又吹得煙火紛紛、亂落如雨。”
“豪華的馬車滿路芳香。悠揚的鳳簫聲四處迴盪,玉壺般的明月漸漸西斜,一夜魚龍燈飛舞笑語喧譁。”
江逸回憶著青玉案的詞,對辛棄疾說道:
“美人頭上都戴著亮麗的飾物,笑語盈盈地隨人群走過,身上香氣飄灑。我在人群中尋找她千百回,猛然回頭,不經意間,卻在燈火零落之處發現了他。”
“先祖,後世一直對那人有個理解,不知對否?”
沒等辛棄疾問,江逸主動說:“有人認為,這最後一句,並非是先祖在燈火闌珊處看到了美女,而是用於感慨自己的遭遇。”
“此詞成於我34歲左右。”
辛棄疾抬眸回憶,徐徐道:“當時國家外有強敵壓境,可朝廷卻不思進取,偏安於江左,沉湎於歌舞享樂之中,用來粉飾浮在空中,毫無地基的太平。”
“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可不知亡國恨的又何止是商女呢?”
辛棄疾悵然響起唐朝杜牧的泊秦淮,長嘆道:“朝廷,也不知亡國之恨!”
“想當年孫仲謀佔據江東,雖也偏安一隅,但從不屈服於曹操,反而胸懷雄圖霸業,勢要積極進取!”
“原本疆域遼闊的一個國家,從北到南,被逼迫到版圖幾乎與孫權時的區域相近,我們分明承受了比孫仲謀更多的恥辱,卻連當年的孫仲謀都不如!”
“所以先祖才會經常以孫仲謀來暗示當今的朝廷。”
“這首青玉案中的繁華,看似寫的是元宵節的熱鬧非凡,實則是在諷刺朝廷自欺欺人。”
江逸沉聲道:“不顧家國興亡的人身處繁華,哪管之後會不會再度蒙受屈辱,可真正明白這些的人,卻在燈火闌珊的地方不受待見。”
“可他們依然絕世獨立,不願與世俗同流合汙,哪怕身處落寞之間。”
“怎能同流合汙呢?”
辛棄疾反問道:“若我們因為害怕落寞、害怕朝廷不悅,就要迎合他們錯誤的決定,那這個國家的百姓還能安樂多久?”
他一字一句,字字猶如泰山墜下:“百姓……何辜啊?”
“朝廷要打仗,百姓就要參軍,士兵就要賣命,為國家效力乃情理之中,但國家卻不願意保護和訓練他們!”
“打完了就棄之不用,也不強軍,巴不得把軍費全給剋扣了,以至於戰時許多士兵都倉皇上陣,並沒有多少作戰能力!”
“這與讓他們送死何異?!”
辛棄疾一撇嘴角,像是自嘲似的搖了搖頭:
“宋軍近萬軍隊,居然打不過幾百人的茶商,可笑否?”
唉,這事的確擱哪個朝代都很丟人,足矣暴露宋朝軍隊的弊端。
但這話,江逸卻是萬萬不能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