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辛棄疾一下子,似乎又有了新的感悟,胸中像是有雌性大發之感。

他立即讓下人拿筆墨來,坐在亭子裡揮筆潦草寫下了一些內容。

江逸站在一旁靜悄悄的,可不敢有絲毫打擾,萬一打斷了他的靈感,那自己可就是詞中罪人了。

一念及此,他乾脆開啟時空門去到半個時辰後。

辛棄疾寫完之後,這才發現少年不見了,詢問一番,得知無人看到有人出去,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他想必就是這樣來的吧。”

他望向還在下雨的夜空,微微一笑,可隨即,又悵然若失。

“都怪我又來了詞性,竟是怠慢了後世,也不知他還會來否?”

“唉……”

“後生,我還有很多想與你說的話,你還未告訴我,後世到底是怎樣一番光景。”

辛棄疾忽地想:“莫不是後世來此的時間有限制,因此不得不和我分離?”

“該死,我豈能如此浪費時間!”

他越想越懊悔,忽然之間,一道金光出現,周圍的侍女和僕從都停止行動。

剛才消失的青年,再度出現在他面前。

他趕忙上前,對江逸說道:“後生,是我怠慢了!”

“先祖無慮,晚輩時間尚夠。”

江逸瞥了眼辛棄疾的草稿,心想這會正是論詞的好時候,就問:

“那先祖,我們現在是論詞,還是論世?”

“詞中自有萬千世,論詞和論世並無區別。”辛棄疾斬釘截鐵。

“那,晚輩就斗膽,和先祖論詞了?”

江逸建議道:“我們不妨,以詞論古今?”

“好,好!”

辛棄疾點頭道:“這倒是頗有新意,我曾和不少人爭論時局,但詞論古今還是第一次!”

“晚輩記得,先祖說的鵝湖之會一共有兩次。”

“其中第一次鵝湖之會,是我們華夏思想史上第一次著名的哲學辯論會,也正是因為這次會議,鵝湖成為了文化勝地,先祖經常到那休憩遊玩。”

辛棄疾抬眸回憶道:“是的,我還記得,當時朱熹的‘理學’和陸氏兄弟的‘心學’進行了激烈的辯論。”

“朱熹的理學強調格物致知,主張多讀書,多觀察事物,根據經驗,加以分析、綜合與歸納,然後得出結論。”

“但陸氏兄弟則認為心即理,心明則萬事萬物的道理自然貫通,不必多讀書,也不必忙於考察外界事物,主張尊德性,養心神,認為讀書不是成為至賢的必由之路。”

“說到這,我倒是好奇,後世是如何想的?”

他巴不得馬上把後世的情況問個遍!

江逸鄭重答道:“後世主張……”

“讀萬卷書,行萬里路!”

話音落下,古今觀眾耳畔,忽然由遠及近,響起了郎朗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