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魜被這幅畫面吸引,連血液堵住喉嚨的窒息感都忘卻,畫面是不動的,是一副畫。

“顧魜!”白暮的聲音將這幅畫破碎,化作碎片消散在虛無黑暗中。

“你沒事吧!”白暮急切問道。

感受著溫暖的懷抱,顧魜從剛剛著迷中甦醒過來,咽喉中還有血液堵住,劇烈的咳嗽將血液吐出,對著擔憂望著自己的白暮點點頭。

“真的沒事嗎?”

顧魜繼續點點頭,胸腔還有點噁心,不過她並不想讓白暮擔心,他當下應該有更重要的事做。

白暮還是有些不放心顧魜,叮囑她靠近自己,出現任何情況第一時間抓緊他後,顧魜照做,小手捏著白暮衣服一角。

感受到衣角傳來的拉扯感,白暮稍稍放心了,恰逢此時,沙發再度發生變化,空無一人的沙發上出現畫筆顏料。

拿起畫筆顏料,熟悉的橙香傳來,與沙發散發的濃烈氣味兒不同,顏料裡的香味清淡許多,像是置身果園,周圍都是熟透的橙子。

香味忽隱忽現,顏料板上是勾兌好的油畫顏料,畫筆被拿起的同時,又有一朵紅花突兀出現,熟悉恍惚感後,紅花盛開,一張紙條懸浮其中。

紙條是解密這個房間的關鍵,白暮直接開啟紙條:

“真好看,可惜差點東西。”

在白暮讀完紙條內容後,沙發前方的血泊中,一副畫架緩緩上升,上面空白一片,很明顯是要讓白暮畫些什麼。

“讓我畫東西?隨便畫畫試試!”白暮說完便提著畫筆靠近畫架,筆刷沾著油墨,剛一觸碰到白紙的瞬間。

從未見過的畫面在眼前浮現,與顧魜剛剛看見的畫面一模一樣,不過畫面只持續一秒,白暮沒看見任何細節。

“我可能知道畫什麼。”顧魜的聲音從後方響起,怯生生的,畫架出現後,她就有將那副絕世美人畫下來的衝動。

白暮將筆遞給顧魜,然後守在其身旁,謹防任何意外的出現。

顧魜卻直接坐到了沙發上,白暮大驚,連忙要拉開顧魜,沙發卻突然彈出透明屏障,隔絕了白暮的靠近。

“顧魜!”白暮著急大喊,用力拍打屏障。

顧魜卻沒有聽見一般,眼中無比專注,畫筆在白紙上紛飛作畫,很快一個女人的背影出現在畫上,還差最後一筆,這一筆需要紅色顏料,而顏料已空。

顧魜想都沒想,畫筆直接往眼眶捅去,半根畫筆扎進眼眶,顧魜卻滿臉笑意,轉動著畫筆,讓它充分浸染鮮血後。

“啵!”畫筆抽出,眼眶還有血液流出,顧魜任由半邊臉被血液染紅,嘴角依然是癲狂的笑,渾身顫抖,握住筆刷的左手卻格外穩定。

帶著紅血的筆刷,湊上畫架。

最後一筆描繪在畫中背影的後頸上,似一刀砍過,斷了畫中女人的頭顱。

看著畫中扎眼的紅色,顧魜笑的更癲狂了,眼眶血液隨著笑聲湧出更甚,癲狂大笑中,顧魜舉著畫筆就要往另一隻眼睛捅去!

“住手!”

屏障消失,白暮衝過來抱住顧魜,顧魜掙扎著,癲笑著,偏執的要將畫筆插入眼眶。

掙扎中畫筆變成了短刃,短刃劃到白暮手臂,血液噴灑在畫作上,這瞬間,顧魜掙扎的動作頓住。

白暮心領神會,正欲搶過顧魜手中短刃,顧魜彷彿擁有無窮力氣一般,猛然將白暮推開,白暮身子撞倒畫作。

畫作沉入血泊中,顧魜恢復了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