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玄清最初沒有說話,直到我們跟白華他們拉開了一小段距離,他才道:“你才發現?他們這是被鬼上身了,否則你以為老頭我會怕區區一顆槐樹精。”

“那他們現在都是鬼?可這哪來的怎麼多鬼啊。”我又驚又愕,眼前的情況早已超出我的意料。

豈料,許玄清卻道:“丫頭,你問誰,問我嗎?這可是你從小長大的村子,你都不清楚老頭我怎麼清楚。”

我張了張嘴,最終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許玄清見此,嘆息了一聲道:“還真是門前有槐,百鬼夜行。罷了,既然來了我們就看看這槐樹精到底要幹什麼。”

“對了,還有你儘快聯絡應龍,現在這情況只有他才能幫到我們。”頓了頓,許玄清又補了句。

說完,許玄清大步一邁,帶著一張笑臉就朝著白華而去。

獨留下我一人,在風中凌亂。

我倒是想要聯絡應龍,但人家可是龍,是我能揮之即去召之即來的嗎?

還有門前有槐,百鬼夜行是什麼意思?

我二叔,還有村子裡的這些人被鬼上身後會怎樣?

我帶著一肚子疑問,追上許玄清。

可這老頭卻半點不理會我,倒真像是個山野莽夫,忽然找到地方蹭吃蹭喝。對白華那叫一個熱情,時不時的還跟張丁香也要說上兩句。

彷彿我才是那個外人,而他們仨才是同路人。

最終在白華的帶領下,我們在一座紅色房子前停了下來。

而看著這地方,我整個人都為之一愣。

不為其他,僅僅是因為這是尚河村的祠堂,也是白華第一次在現實中救我的地方。

我甚至都能清楚的記得,我靠近的是那根承重木,和那團突然燃燒的火是什麼樣子的。

“原來你還記得。”不知何時,白華竟來到我身旁。

今日尚河村的月色極好,如他初次現身那般,霜雪似的月光灑落在他清雋的面容上,悽清而令人驚豔。

“秦棠棠,你怎麼不說話,我有那麼好看嗎?”白華再度開口。

“好看。”我誠實的點了點頭:“神君一向很好看。”

初見我就知道他不是人,更像是鬼。許玄清也說他是槐樹精,可我卻覺得他不是鬼,也不是精怪更像似嫡仙。

“你之前從不叫我神君。”白華神色有些黯淡的說道。

“我爹孃在你手裡是嗎?”見他這樣,我忽然覺得心裡莫名一疼。隨後,我故意不去看白華的神色,而是接著往下說:“這一切都是你設的局,目的就是為了用我引出來應龍,和黑金棺對嗎?”

“黑金棺你已經拿到了吧,應龍也應該被你控制了。現在你可以放過我爹孃,還有奶奶了嗎?”我再道。

“不是我。”豈料,白華竟搖頭:“秦棠棠,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若是之前他這麼說,我也就相信了。

但現在看看尚河村的這些人,在想想我下落不明的爹孃,我再沒有半點同情,直接撕破臉道:“不是你?是想要奪走我命格的那人不是你?還是跟張丁香聯手演戲,騙我入棺的人不是你?亦或者說是現在將尚河村的人都……”

“秦棠棠!”忽然地,有人喊了我的名字,硬生生將我質問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