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方看,千丈高的城牆黑壓壓的一片,幾乎一眼看不到頭,而到了上面…千丈,就是三千多米,三千多米的高空俯瞰,下方的一片片村莊,堡壘盡收眼底,抬眼就是雲霧繚繞,好不壯觀,而城牆之上隱隱還能看到諸多陣法光芒流轉,彷彿龍蛇遊走,時隱時現。

徐川一站到城樓中,就忍不住被這些陣法吸引了,夏皇手筆,陣法層層滲透城牆,宛如一條條筋骨相連,玄妙無比。

“難怪兩萬多年,不管妖怪怎麼攻打都不破。”徐川心中暗道,他粗略一看,已經發現整個巍峨城牆就是一個巨大陣法,如何擴建,都是在陣法的基礎上延伸…而這巨大陣法,又是有由無數小陣法匯聚而成。

重重疊疊,好比高樓大廈,徐川駭然發現自己只能看透幾種小陣法。至於更多…徐川根本看不懂,只有一種仰視的感覺,原來陣法還可以這樣用?

徐川立刻鑽研起來。

張桐和楚光熊也在打量著這城關,不過他們看的就不是陣法而是城牆之上的風景了,遠處雲霧瀰漫,眾生如同螻蟻,加上城頭蘊含的陣法氣息,自然豪氣頓生。。

……

城牆另一處樓閣中。

蒙統領也恰好在此正巡視防務,突然屬下匆匆來報說徐駙馬上城來了!蒙統領吃了一驚,還道徐川有什麼軍事部署,不敢耽擱趕忙迎了出來,到了這座城樓邊,遠遠便見徐川一身青衣正蹲在牆頭看著牆磚鑽研著什麼,他是知道徐川陣法造詣的,此刻見此情景,心下也不奇怪,接著上前一步,朗聲笑道:“末將蒙能,拜見徐駙馬。”

徐川聞言起身,看著面前的蒙統領笑道:

“蒙統領快免禮,身在邊關,你我如今都是袍澤,這些關內的禮數就不用理會了,怎麼,沒有戰事,統領還在城牆上待著?”

蒙統領雖然是軍衛出身,可畢竟是金丹近元嬰的大修士,修真者自有修真者氣度,也是從善如流,當即不再拘謹,聽到徐川這麼說,明白後者也是無事上來看看,當即爽朗道:“末將當初便是這城頭一小兵,蒙明王厚愛,這才踏上修行路,如今雖然有所成就,可巡視城關,百多年都成習慣了,改不了了。”

徐川聽了不禁肅然起敬,很多修士是為了修行資源,靈石,神通法術才會加入軍衛,甚至就連他…也是為了修煉長生這等大成就而一步步走到如今。可還有一部分修士,他們本就是當兵的出身,修為提升,也是兵!

當兵當了一輩子,有些習慣,真的是融入到骨子裡的。

蒙統領不知徐川心中所想,他心中同樣唏噓,看著面前今日的徐川,遙想當初,悠然笑道:“還記得當初在齊州初見駙馬,那時駙馬便已名聲鵲起,雖是先天,但名列大夏先天榜第三,當時本想著為我龍騰衛多添一強者,沒想到不出幾日,駙馬便名震天下,現在想想,駙馬果然是人中龍鳳,豈是區區龍騰衛可屈就的。”

程鐵生在一旁聽著,面露詫異,沒想到還有這等事,他雖是先天修士,可對大夏先天榜的事也知道不多,預備軍衛,被蒙統領親自上門相請,更根本不是他能想象的。

徐川其實當初是覺得龍騰衛不錯的。如果不是氣運所指,怕是也就成了龍騰衛之一了。

此刻聽蒙統領大大方方提起,徐川只能笑道:“承蒙統領厚愛,屈尊上門相邀,只是當時徐川年輕氣盛,統領可莫見怪。”

蒙統領立刻擺手:“駙馬太客氣了,不怪不怪,事實證明駙馬的選擇是對的啊。”

他沒再多說天策衛的事,天策衛,絕對比龍騰衛高一個檔次。

“其實統領當初請來駙馬,也不會委屈駙馬,統領是要將駙馬當成接替龍騰衛的統領來培養的。”卻聽蒙統領背後的一金丹軍衛道。

徐川看了他一眼,認出後者就是當日隨蒙統領去定江府登門的那個親軍,聽起所說不由微怔。

“接替?蒙統領是要…”

蒙統領瞪了一眼身邊的親軍,接著哈哈笑道:“不瞞駙馬,末將如今金丹壽元將近,一直準備著渡劫成嬰,軍衛接替……只是未雨綢繆,做些準備罷了。”

徐川恍然,金丹渡劫成元嬰,天劫之下,不知攔住了多少修士。不怪蒙統領鄭重。而想到蒙統領這諸多準備,莫不是沒什麼把握?

蒙統領和岐王帝可不同,岐王帝操勞國事,一身修為早就落下了,蒙統領卻是日夜苦修,哪怕修為不足以名列金丹榜,根基?也是無比雄厚紮實的,應該把握更大。

想到此,徐川傳音問道:“不知蒙統領有多少把握渡過天劫?”

蒙統領是個坦誠君子,這話如果是屬下親人詢問,他會毫不猶豫說十成把握。但是徐川詢問,想到徐川如今也是金丹修士,將來總有一天會面臨天劫,再說十成把握那就不合適了,不如告知詳情,也算為徐川日後做個參考,所以他略一猶疑,這才傳音回應道:“不瞞駙馬,天威難測,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這天劫…分心劫和身劫。身劫金丹期不外乎是風劫,火劫或雷劫三劫之一,我修行神通,身體早打磨的宛如金剛,自然無需懼怕。不過心劫…心劫詭異莫測,最是難度,末將只有五成把握罷了。”

五成把握?

這五成把握就是一半一半,說不準的事了,也難怪蒙統領畏懼,天劫就是所有金丹修士頭頂上懸浮的一把刀,身劫好渡,心劫難逃,詭異莫測,傳聞是考驗道心之劫,有很多修行神通了得的金丹修士,甚至是金丹榜上有名的金丹強者,都可能隕落在心劫之下。

但也有很多心性邪異的成功渡過,所以的確詭異。

“心劫?”

徐川神色凝重,目光看著面前的蒙統領,接著心中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