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府,崔縣令低頭哈腰的劉觀面前,劉觀眼睛微眯:“威寧侯去找你了?”

“是,大人。”

劉觀拿起熱茶,嘴裡吹氣,給茶水散熱,慢條斯理,好像再說與自己無關的事:“他找你,是為了柳山村的案子?”

“大人明鑑。”

“哦,你打算怎麼辦呢。”劉觀繼續吹茶水,看也不看他。

崔縣令抓耳撓腮,抬頭看了劉觀一眼,訕訕道:“不瞞大人,那柳山村的李氏已經到衙門告過了,下官無能,無處查證,把她打發了,可是侯爺插手,這這——”他做出一臉無奈的樣子,繼續道,“那歹徒也是,居然汙衊劉家,這不是陷害大人呢,要是讓本縣抓住,決不輕饒。”

劉觀不吃他的拐彎抹角,徑直道:“把李家兒媳帶回府的,正是犬子。”

“這這——”崔縣令“瞪大”眼睛,做出十分驚訝的樣子。

“我告訴你,欠條也是偽造的,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那犬子,和李家媳婦情投意合,崔縣令,你說該怎麼辦吧?”

崔縣令頭皮發麻,這邊惹不起,那邊拿著金牌的威寧侯爺惹不起,他繼續拿出糊塗裝傻的技術:“李非橫刀奪愛,他死得活該。只是——只是,大人,李家老婦是個麻煩,威寧侯有意替她出頭,下官,下官也沒有主意了。”

“崔疆,別忘了,這是山東。”劉觀的語氣變得嚴厲。

崔縣令渾身一震,小眼睛滴溜溜的轉了半天。

劉觀招手讓他走進,到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崔縣令臉色有些蒼白,結結巴巴道:“大人——那,那可是——侯爺,咱們這樣做,會不會——會不會掉腦袋。”

劉觀陰陰一笑:“崔疆,你這些年撈得好處,你覺得你能善終嗎?別忘了,兩年前,陳煞星到山東,多少官員被連根拔起。我來山東的時候,你才是一個不入流的小吏,如今是一方縣令了,吃我的、喝我的,飛黃騰達,忘了老主人了。”

“不敢不敢,卑職永遠記得大人的栽培。”崔縣令連連奉承,劉觀冷哼。

說到陳遠奉旨巡視山東,崔縣令就打了個寒戰,那真是他們這種貪官的如夢,數百人啊,一刀刀砍下,頭都沒了。山東官員被換了大半,以前的官員,都是生不如死了,他眼神堅定,回答道:“大人放心,下官知道怎麼做了。”

半夜,黎玉義一直在暗中盯著,她來劉府打探兩夜了,都看不出蛛絲馬跡,心中疑惑,難道侯爺判斷錯誤,人根本就不在?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她不知道,她其實早就暴露了。

劉觀的富可敵國,家中豈能沒有能人。

於是不動聲色,故意設計,讓劉福大搖大擺進美人窟。

黎玉義見到有暗室,恍然大悟,知道里面肯定有名堂,確定沒有人後,她也找到了機關,閃身進了美人窟。

進入之後,她幾乎驚呆了。她不知道,她進去的瞬間,外面有人發出陰惻惻的笑。

她隨便一數,裡面至少十多個女人。姿色都是上乘,雖然遠遠比不上自己,但一顰一笑,都有種風情,有的女人木然,有的在坐著化妝,有的在無聊的吃著點心。沒有人想逃,或許,她們沒法逃。

她不認識菊花,只能茫然查詢。

“小美人,等你多時了。”

突然,劉福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她身邊。

黎玉義臉色大變,暗道不好,大意了,不過依然鎮定,她遇到生死存亡的情形也不少,不至於六神無主。

“哈哈哈哈……”一看見黎玉義的模樣,螓首微頷,眼眸彷彿能說話,漾出迷離瀲灩,劉福樂開了花,口水流了一地,以為菊花就是絕色了,跟眼前的女子比起來,連提鞋都不配啊,花怒放地道:“小美人兒,嘖嘖,咱還從來沒有玩過異族美女呢,嘖嘖,陳遠居然派你出來,真是不憐香惜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