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師,好像不對,我屬下報告,確定沒有火藥了的。”阿兒乞蠻望著軍帳喃喃道,背後冒冷汗。

又是失捏幹跌跌撞撞跑來:“太師,大事不好,西邊朱高煦他們殺來,我們猝不及防,只能迎戰。沒想到龜縮在城裡的明軍也殺出來,奪了火炮,然後朝我們中軍大帳炮轟。”

阿魯臺奪了火炮後,就把軍帳設在了火炮附近,一邊炮轟明軍,也好重點把守。剛好他重兵調走的時候,明軍居然這時候奪了火炮,並立即用火炮轟擊。

“可惡的朱棣——”阿魯臺伸出雙手,仰天長嘯,正巧那隻老鷹在空中盤旋,被驚的飛開,鳴聲有幾分悲涼。

原來陳遠和朱高煦也只帶了一萬先遣部隊,急速行軍。輜重部隊留在後面,按照陳遠的部署,一旦朱高燧得手,看到火光,就立即發動對阿魯臺的進攻,因此韃靼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朱棣也在城裡一直等待機會,張英他們這幾天打仗和窩囊,憋足了氣,當看到阿魯臺往東去,西邊有明軍在廝殺。朱棣立即派張英出擊,奪回火炮,令李英準備好火藥,調轉方向,朝阿魯臺的大帳炮轟。

“轟轟轟。”李英丟了火炮,被連降了幾級,恥辱感和憤怒感,讓他指揮炮兵,狠狠朝阿魯臺軍帳發射。短短一刻鐘,就有一百多發大炮在那裡爆炸,那裡被夷為平地,可憐的圖錄安正在四處找方向逃走,被到處奔走計程車兵擠翻在地,年齡大行動不便的他來不及站起來,

就被一顆炮彈打中,腦門全是血,“太師——”他發出痛苦的悶哼,死不瞑目。

“殺——”興和城外,彤雲密佈,風蕭蕭,明軍和韃靼軍再次展開了決戰。

阿魯臺不得不放棄了那幾百個人,如果他不及時回去阻止隊伍反抗,那麼他就在興和就被明軍吃掉了。

朱高燧等人逃過一劫,朱高燧大笑:“哈哈,阿魯臺,你中了陳遠的計了,你的族人怕被殺光了吧。弟兄們,給我衝,活捉阿魯臺。”說完一馬當先衝。

樊忠等人怕朱高燧有失,也跟了上去。

阿魯臺對於他們,就像一頭大獅子身上有個小蝨子,甩不掉,拍不死,你說氣不氣。他不想管他們,和阿兒乞蠻等人立即去東邊組織人馬,只是簡單的偶爾搭弓,射出幾箭,被朱高燧他們輕鬆躲過。

於是草原上出現奇景,六百多人馬追著數萬騎兵跑,朱高燧一邊追一邊喊:“活捉阿魯臺。”直把阿魯臺鼻子都氣歪了,真想調轉馬頭活剝了這個可惡的傢伙。

興和城外,朱棣一身鎧甲。經過調樣,他的精神恢復了,耳邊白髮蒼蒼,卻不怒自威,眼中的狠厲,一如年輕的時候。

陳遠穿白袍,幾分儒雅。他不是武將,不去衝殺,徑直來見朱棣。

“參見陛下。”

朱棣嚴峻的臉上露出笑容,拍拍陳遠的肩膀:“好小子,沒讓朕失望。”

“多謝陛下關懷,臣幸不辱使命。”

“很好,你又立下大功一件,朕都不知道怎麼賞賜你了。”

陳遠謙虛道:“臣領著陛下發的俸祿,為陛下辦事,不求賞賜。”

朱棣笑笑:“有功是要賞賜的,要不然,別人不是說朕賞罰不明瞭?不過朕都替你賜婚兩次了,暫時還沒想好怎麼賞賜你。好好,你回來了就好。朕這些日子被阿魯臺和阿兒乞蠻那個混蛋打得夠嗆,你來了就好。”

“臣請罪!”陳遠卻突然道。

朱棣皺眉,擺擺手道:“退之,有什麼事,儘管說來。”

“臣拗不過趙王,趙王他——”

朱棣心裡緊了一下,見陳遠神色嚴峻,再眺望東邊的隱隱約約有喊殺聲,好像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他頓時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胡鬧,簡直胡鬧,一軍統帥,不顧自身安危。”他立即讓鄭亨帶兵去東邊接應,對陳遠嘆氣說,“起來吧,高燧連朕的話都不聽,你只是文官,無法制止。”

“臣慚愧。”陳遠嘆氣,奇襲是他定下的策略,出其不意,一戰定乾坤。但風險也特別高,搭上樊忠,他一輩子也不會心安,但確實明軍無人可用。因此不得不讓樊忠去,可是好戰分子朱高燧,一軍統帥硬生生的要當突擊隊長。他害怕得要死,要是朱高燧有個三長兩短,朱棣非要扒了自己的皮,所以提前請罪。

說起來,朱家都是好戰分子,朱元璋從行伍中立國,朱棣除了靖難,也六次親征蒙古。後面的朱瞻基親征,還有不成器的朱祁鎮親征。總而言之,明朝中期的皇帝都好戰,也正是後代史書對明朝評價高的原因,不和親,不割地,不投降,外族打來了,皇帝親征,堅決打擊。這在其他朝代是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