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咕咚咕咚喝了兩口,將杯子放在放在桌上,心裡覺得一股暖氣回來,搓搓手,又自顧走了兩圈,驅散寒氣,才咧嘴道:“幫你報仇,殺朝廷官員,我瘋了嗎?我家有嬌妻,上有高堂,你——”

唐賽兒吃的一聲橫眉:“不答應,我現在就殺了你。”不過,語氣竟有些慵懶,好似撒嬌之意,她猛然大驚,我這裡怎麼了。

心裡總覺得莫名的煩躁,有股無名火要騰起來,就好像星星之火,燎原之勢。

陳遠還沒覺得奇怪,反唇相譏:“我答應你們,我就要被滅全家,不答應你,只死我一個,唐賽兒,你抓我這麼久了,你以為,我是那種貪生怕死之人?”

“我可以讓你當教主,讓大家侍奉你,聽你差遣。”

陳遠毫不留情的打擊:“你們當我是瓜子嗎?你們卸石棚寨,聽你的有幾個人,我能指揮幾個人。你不知道嗎?我在朝中,都是拿俸祿不辦事的,要權勢,我早就做真正的官了。”

是啊,他是朝廷的官,何必加入白蓮教,做反賊,她頹然,劍想揚起幾次,都放棄了,他是個無辜的人,是個好官,我就這麼殺了,不知道多少百姓要像我們流離失所。

“當”的她手中的劍突然掉落在地上,又讓她心裡一驚。直覺腹內的火越來越旺盛,想撲滅它,反而不停的往上躥。

“咕咚。”

她喉嚨動了動。

陳遠正好望向她,呆住。唐賽兒容貌之美,別具一股英氣,此刻雖衣著素淨,昏暗的燈下看來,卻美態十足,一股成熟女子的韻致,她眉梢眼角風情萬種,臉蛋俊俏過人,膚光賽雪,晶亮的水眸似斂非斂。

“咕咚。”陳遠不由自主的吞口水。

我的個乖乖,陳遠呼吸突然加速。他雖從不自詡正人君子,但也自問不是色狼,家有董明燕,還有一個耿採若在等著自己,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去其他地方風流快活,就算到了青樓,也能保持理智。

他下意識的移開目光。

唐賽兒卻莫名的失落,他是怎麼了,自己不值得他多看一眼嗎?她對自己的美貌從來都自信,自覺不輸任何人。可是他怎麼——不對,這是什麼該死的想法,她拼命壓制。

但是,體內藥力越來越厲害,肖洪知道唐賽兒武藝高,性子剛烈,不容易屈服,特意下了重藥,不是尋常人能夠抵抗的。她咬著牙,扶床沿說道:“罷了,你是個好人,我的仇,我自己報,與你無關,明日,我便讓人送你下山。”

她額頭冒出細細的汗珠,陳遠也感覺有些不對勁,感覺眼睛有些迷糊,甩了甩腦袋,轉身笑道:“不愧為佛母,恩怨分明,這份情,我——”

他想轉身離開,家有嬌妻,誰願意呆在這土匪窩,又覺得有些遺憾感,正在糾結,突然肩膀猛地一緊,已被人緊緊抱住。

淡淡的女子體香,吸入他鼻子中。

這是怎麼回事?

不對,她表情不對。

陳遠突然呆住。有美女懷抱,能拒絕嗎?

不成,她是佛母,白蓮教匪徒,跟她這樣,我全家還不得玩完,她丈夫剛死,我不能乘人之危,夫人還等著我,採若還在等著我。他使力一掙,這一驚剎時冒出一身冷汗,因為她雖是女子卻練過武藝,陳遠根本沒有力氣睜開。

“喂,你,你要做什麼——”

她臉色通紅,已經失去理智。

怎麼辦?怎麼辦?

上次耿採若就是這表情,他猛然醒悟,她中了藥了,急道:“喂,你要堅持住,這不是毒藥,藥效不——不——唔”

陳遠最後的理智也消失了,上次他沒中藥,所以能忍住,這次,藥效極重,他拼命剋制,大腦卻完全不聽使喚。

松脂點的燈光不頂燃燒,噼啪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