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雨總是來得很急,沒有任何徵兆。

突然一聲雷鳴,雨就如黃豆般嘩啦啦落下來。

卸石鵬寨主要是流民和土匪,很多都是泥牆蓋茅草屋,只有主要的幾間房屋是木屋蓋瓦,不一會,瓦上就噼裡啪啦的響。

會議室廳裡,依舊爭吵不斷,拿不出統一意見。楊三、丁谷剛、劉俊、郝允中、白拜兒等長老誰也不服誰。

大盜楊三,高羊兒等人有些畏懼,但丁谷剛等人為了權利,為了坐上新任教主之位,絲毫沒有害怕,甚至在大廳裡上演了全武行,僅有的桌子椅子被砸得稀爛。

直到晚上子時,眾長老打累了,受傷了,丁谷剛留下狠話,率先回自己的寨子。郝允中捂著自己受傷的腿,鮮血直流,嗔目:“只要老子不死,你們休想做上教主之位。”

“誰不服老子,老子現在就殺了你。”楊三暴跳如雷,斷魂刀上還滴下滾燙的血液。剛才亂戰,他一個人戰郝允中、劉俊、丁谷剛三人,重傷郝允中,自己手臂上也被劃了一刀。

眼看又要開打,高羊兒、王住兒急忙上前拉架,勸道:“幾位,我們人少力單,就不摻和教主之位了,楊長老、郝長老,教主之位,也不急於這一時,天已經很晚,今天又跟官府交了少,弟兄們好多都掛了彩,大家就不要爭鬥了,先回去整頓整頓,明日再商議。”

楊三恨恨收回刀:“哼,我猛虎山兩千弟兄,試問誰還有資格,給你們一天時間,明天還有不從者,就試試我猛虎山的刀。”

“哼,我青石峰的一千弟兄,都是泥捏的麼,今天這一刀,來日我郝允中會討還。”

楊三回到自己的寨子,怒氣仍未消。一掌狠狠的擊在桌上,駭得屬下遠遠躲開。只有一個道士模樣的人微笑走近。

楊三脾氣暴躁,要是旁人,早就一刀砍了,不過肖洪是他楊三的智囊,有他在,自己才有今日的地位,他沒好氣道:“肖洪,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肖洪葛袍四方巾,捻鬚道:“長老,從今日官府來看,教主已經十成不在了。貧道得知訊息,漢王都想得到陳遠,而同意換人,如果教主在,他們不會如此肆無忌憚。如此看來,有人也不想那個陳遠活,今日設計,若是斬殺我等,他們上報將功贖罪。”

楊三點頭,哼道:“想要我楊三的命,官府那些蠢豬還做不到。”

“長老,當前的要緊事,就是把整個卸石棚在抓在手中。猛虎山只有兩千弟兄,林三在的時候,我們還有些忌憚,仰人鼻息,如今,是我們掌握卸石棚寨的時候了。”

楊三挑眉咬牙切齒道:“可是,丁谷剛、郝允中那兩個匹夫,仗著手上人馬不少,拼死不從。遲早殺了這兩個匹夫。”

肖洪沉思片刻,捋捋鬍鬚,道:“長老,當今卸石棚寨,共計萬餘人,我猛虎山二千,郝允中二千,丁谷剛一千多人,其餘劉俊、高羊兒、王住兒等人都是牆頭草,對長老威脅的,只有丁谷剛、郝允中二人,可是,還有一個人啊——”

楊三愣住,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肖洪笑道:“還有唐賽兒啊,教主不在了,可是他的三千人馬,還在她手裡,她一介女流,縱然武藝絕倫,又能有什麼作為。他的手下,賓鴻受了傷,頭腦簡單,董彥杲只會聽令行事,只要把唐賽兒握在手中——”

他拉長了聲音,故意住口不說。

楊三恍然醒悟過來,對啊,只要把唐賽兒弄到手,一切不都是自己的?今天已經跟唐賽兒撕破了臉皮,還有什麼好顧慮的。剛才被丁谷剛等人搗亂,自己都忘了自己最初的想法。

想起唐賽兒秀麗的長髮,身材傲人,肌膚白嫩柔滑,高聳豐潤,他某處的火一下子騰起來,流口水嘖嘖道:“肖洪,你說的對,你不提起來我都忘了這茬。唐賽兒這個小娘皮,水靈靈的,怎麼能便宜他人,虧得林三這個死鬼放得下這麼漂亮的夫人,要她做什麼佛母,拋頭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