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乞丐本來營養不良,哪裡是這些人的對手,很快被打得頭破血流,躺在地上哀嚎。

過了一會兒,李斌見也差不多了,怕出了人命,倒不是他仁慈,這是南京,出了人命,麻煩,招招手道:“好了,好了,我們走吧。本他們打攪了雅興,姚兄,崔兄,咱們還是換一家酒樓,這家晦氣。”

說罷,他就要離開。

“李公子,別來無恙,驟一見面,你就給我表演了一出好戲啊。”陳遠此時才下樓來,似笑非笑。

李斌欺人太甚,自己就算很低調,也看不慣這種欺負手無縛雞之力的乞丐,喪盡天良。

李斌一個哆嗦,顫顫巍巍轉身,當即差點趴下,那個讓自己窩囊了好久的人,又噩夢般的出現了。

“喲,李公子,李大少爺,真是貴族公子啊,在乞兒身上把威風展示得淋漓盡致。”董明況也到了,他曾經也是紈絝,鬥雞賭博,但欺負乞丐這樣不恥的事,他還做不出來。

李斌再見到董明況,還有一邊像冷鐵面的袁彬,腿再也移不動,“撲通”跪下。

“我錯了,我錯了,再也不敢了。”

陳遠呵呵笑:“我可什麼也沒有說。”

“我該死,我該死,我錯了,我錯了,啪啪。”李斌打了自己幾個嘴巴,把他的兩個朋友嚇得目瞪口呆。心想李斌連好多貴族公子都不放在眼裡,怎麼會被眼前的幾個人嚇得當場跪下。

陳遠淡淡道:“你知道該怎麼做了?”

“知道,知道。”李斌忙不迭點頭,掏出五百兩銀票,遞給乞丐,“大爺,是我錯了,這點銀票,小小意思,你們快拿去看傷,如果你們覺得不小火,我就在這裡,你們打我一頓出氣都行,快——求你了,別愣著啊,快收銀票啊。”他哭喪著臉。

乞丐愣愣的,他們也不認識陳遠,他們的傷是皮肉傷,倒不是太重,五百兩銀票,那是他們一輩子都不可能賺到的,心中激動,顫抖著手不敢接。

“多謝恩公,多謝恩公。”他們朝陳遠三人感謝。

陳遠不說話,李斌道:“還不接了銀票去治傷啊,你們還真想打他一頓出氣?”

五個乞兒千恩萬謝,才接過銀票,攙扶去治傷。

陳遠他們三人看也不看李斌,當他們不存在,離開了酒樓。

他們走後,姓姚的公子忍不住問:“李兄,你——你怎麼?”

“啊,——啊,他們走了嗎?”

“李兄,他們早走遠了。”姓崔的公子道。

“嚇死我了,嚇死我了。”李斌抓住自己的胸口,大口喘氣。雖然晚上,但見周圍圍觀的人很多,朝他們指指點點,知道剛才他們已經顏面喪盡了。拉住兩個朋友和狗腿子逃也似的離開。

到了沒人的地方,三人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姓崔的公子疑惑:“李兄——你——呼呼——你何必——”

“呼呼——後面那兩個人是——呼呼——是錦衣衛。”

“錦衣衛——呼呼,有言官御史,他們還敢怎麼著,當街殺人?也——也不用這麼害怕吧。”

“可是——可是最先來的,是陳遠啊!”李斌幾乎哭出來。

“陳遠?”姚公子和崔公子對視一眼,搖搖頭,表示沒有聽過。

“你們從南方新來,你不知道,在民間,人家稱呼他是布衣宰相,朝中大學士都要讓他三分,他手裡有皇上親賜的金牌,自由出入皇宮,就像金牌令箭,我們——惹得起麼——”

陳遠這條件,拿他們就像捏螞蟻啊,他們只是普通商人,親戚也是芝麻綠豆大的官。姚公子和崔公子倒吸口涼氣。

“這個煞星,南京解元王賢你們知道吧,就是因為惹到他,被革除功名,終生不得錄用,生不如死。寒窗苦讀十年,只落得現在天天躲在青樓裡買醉,更糟糕的是,現在連青樓女子都嫌棄他,原來風流倜儻,現在四十的老妓都不接待他。”

“嘶。”兩個公子頓覺渾身寒涼,還好剛才他們沒有出頭,要不然,他們感覺今晚要去秦淮河裡餵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