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為什麼,在權嗔橫在白釋面前的那一刻,白釋的鼻子一酸,有些慌張地低下了頭。

她不想讓主人看到她現在的模樣。

太狼狽了。

白釋的手中拿著所謂的“名冊”,權嗔只要一伸手就能拿到,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白釋的錯覺,她總覺得權嗔一直在看著她,並沒有看向她手裡的名冊。

男人身上清冽的檀香氣息沖刷著白釋的感官,白釋有些慌神。

她將自己手中的名冊往權嗔的方向遞了遞,才感到有一隻溫涼的手落在了名冊上。

男人溫涼的指尖應該是不經意間碰到了白釋的手指,冷冽的觸感隨著指尖傳到白釋的四肢百骸,白釋的手指往後縮了縮。

白釋覺得應該是自己看錯了,否則為什麼會感覺到權嗔周身的氣息又冷了幾分呢?

不過,因為這個觸感,白釋有些回神,她震驚地看向權嗔,眼中滿是不可思議——權嗔居然,沒有戴手套!

要知道,在白釋面前的權嗔,好像不管何時何地總會戴手套的,不管是白的還是黑色,總之,在白釋面前的權嗔,好像永遠都是戴著手套的模樣。

但是,現在的權嗔,在跟隨了維涅爾莉亞之後,就沒有戴過手套了嗎?

白釋的心中出現一抹失落

也對,現在的權嗔生活得肯定是比在她身邊要自在很多,應該不用時時刻刻都戴著手套了吧?

白釋這樣想,碧藍色的眸子重新垂了下去。

待權嗔接過白釋手中的名冊,白釋急忙鬆了手。

男人垂眸,好像是看了白釋一眼,隨即離開白釋,來到維涅爾莉亞身邊。

恭敬地將名冊遞了過去。

維涅爾莉亞接過名冊之後,指骨僵硬地翻了幾頁,頭雖然低下去了,好像是在地翻看手中名冊的內容,但是白釋總覺得,維涅爾莉亞的目光焦距自始至終都沒有落在名冊上。

白釋眯了眯眼睛,碧藍色的眸子閃過一抹冷意。

她為什麼……就連維涅爾莉亞的氣息都感覺不到呢?

一般來說,凡人但凡呼吸,她都能夠感受到的,但是白釋居然感覺不到維涅爾莉亞的氣息。

太奇怪了。

僵硬地翻看完名冊,維涅爾莉亞抬頭,對著埃杜輕笑一聲:“埃杜先生,您在開玩笑嗎?這根本就不是我們維涅爾家族的名冊。”

“你胡說!”

埃杜大吼一聲。

吼完之後,注意到所有人投過來的或詫異或嘲諷的目光,他輕咳一聲,恢復了平靜。

“咳,莉亞夫人,這本名冊分明是你當時親手交給我的,現在卻又說不是你的?”

維涅爾莉亞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埃杜先生,您在說什麼,我什麼時候將這個名冊交給您過?”

說完,維涅爾莉亞像是在思索:“而且,除了今天,我好像從來都沒有跟您見過面呢,埃杜先生。”

維涅爾莉亞聲音平靜,好像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莉亞夫人!昨晚您分明來見過我,現在卻又不肯承認!”

“證據呢?埃杜先生,您似乎執意要拉我下水,雖然我不明白您的用意,但是您能先給我看看證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