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他什麼都說不出口。

權嗔眼眶猩紅,什麼都說不出口了。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那雙眼睛,白釋的腦海中似乎想起了什麼。

那個站在光裡的少年,原本說想要從事金融行業的少年,最終卻從了醫。

那個說過只要她離開就會毀了那仙山的少年,最後卻日日夜夜站在那群山之上,用一己之力守護著整個天宇宗。

那個說過要放過她的天使,到最後卻獨自站在高塔之上,不肯放過自己。

那個在她身邊無時無刻陪伴她的執事,他的時間似乎就停在了他們婚禮的那一天。

那個說過不管她是貓妖還是啞巴的攝政王……

他……

他最後怎麼樣了呢?

白釋捂住了頭,頭痛如同浪潮般翻湧著,那些回憶席捲而來,像是要將她淹沒。

哦,想起來了。

碧藍色的眸子黯淡了下去。

他死了。

死在了白釋面前。

他笑著舉起那把漂亮的匕首,對她說道。

“可是阿釋,怎麼辦呢?我不想讓你死,無論在哪裡,我都想讓你好好地,開開心心地長大。”

因為她想要他的靈魂碎片,因為她一直在等待著他的死亡,因為她不肯離開那個地方回到天界治療,那個男人只好選擇了這種方式。

當時的白釋,看著那滿地的鮮血,眼神渙散,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那個男人總愛撐著一把傘。

總喜歡將那傘面偏向她。

最後,他對她說:“阿釋,從今以後,你就是攝政王妃。”

他說:“但是阿釋,攝政王妃和攝政王是要合葬在一處的,所以我先走了,你不要去好不好?”

他說:“阿釋怕疼,阿釋不去,我哪怕是帶著你攝政王妃的名分,都可以過得很好很好。”

但是白釋不明白,他都已經死掉了不是嗎?

死掉的人,又怎麼會過得很好很好呢?

白釋不懂。

白釋想要問他的。

但是白釋找不到他了。

那個風華絕代的攝政王殿下死去了。

眉眼卻如生前一般溫柔。

白釋的頭很疼。

那些回憶。

那些她努力想要忘記的回憶,像是潮水一般向她湧來。

她用盡全力想要去抵擋。

但是卻最終無法違逆那些潮水般決堤的回憶,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阿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