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嗔手中撐了傘。

每次出門,權嗔都會備上一把傘。

男人修長的指骨握著油紙傘的傘柄,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少年,謫仙一般的容顏,似乎連歲月都能驚豔。

男人一身水墨色的長衫,比江南的風光還要美不勝收。

為什麼權嗔不用穿這麼厚?!

白釋十分生氣。

“還在生氣?嗯?”

權嗔的語氣好聽低沉,情緒中沒有一絲不耐。

白釋不說話。

權嗔笑笑:“好了好了,不生氣了,如果阿釋不想穿的話,我們明天不穿這麼多了好不好?”

白釋眨了眨眼睛,還是裝出一副生氣的模樣,只是眼睛滴溜溜地轉了一圈,好像是在詢問權嗔的話是真是假。

權嗔失笑:“真的,我不會騙阿釋的。”

白釋聞言,這才笑笑,裝作寬宏大量原諒權嗔的模樣。

是夜。

權嗔在自己的房間,坐在桌前翻看書籍。

他聽到了門響了一聲。

只是稍稍抬眸,權嗔就又將目光放在了書籍上。

季瀾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權嗔。

他稍稍擰眉,還是向權嗔走了過來。

權嗔沒有抬頭,只是冷聲道:“怎麼樣了?”

季瀾走到權嗔身邊坐下,表情看上去也是漫不經心的。

“權嗔,你還真是敢啊,直接將所有的事務都推給了我和沈時年?”

權嗔低頭不語,好像是在專心致志地看書。

季瀾自己覺得無趣,便又開口道:“沈時年確實有幾分天賦,不管是在民心還是朝堂上,都處理得不錯。”

這大概是權嗔能夠預料到的情況,所以他並不覺得驚訝。

“權嗔。”季瀾叫了一聲權嗔的名字。

權嗔不答,鴉羽般的睫毛垂下來,遮住了他眼中的神色。

季瀾嘆了口氣。

“你真的要這麼做嗎?”

權嗔依舊沒有說話。

季瀾抬頭看向夜空,突然輕笑一聲:“讓一個別國的世子管理朝政,你還真是想得出來啊。”

權嗔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

“他自己怎麼說?”

季瀾回想起沈時年一臉震驚,哭著說不想批改奏摺的模樣,不禁笑出了聲。

“他啊,還挺喜歡的。”

季瀾這樣說。

權嗔垂眸,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半晌,兩個人都沒有說話。